逆天记
(12~14)
作者:金妮·韦斯莱
第十二回 崔斯特连赢二阵 李红兰功亏一篑

上回说到广州节度使崔斯特受封越王之位,上命讨盐贼,崔斯特心想:"前者以逸待劳大胜朝廷,方授得了这个王位,百越乃富庶之地,民不忧饥,我正要养兵蓄锐反了朝廷,自为天子。何可劳师伐远,亏了本钱占不着便宜,正中了朝廷的计?"于是按兵不动,专候贼兵来战。

再说拉斯金率大军一路南下,尽得东南诸州,天下已得其半,闻广州崔斯特反,以为势孤,于是率兵来犯。

崔斯特开门迎战,拉斯金道:“此贼强逞匹夫之勇,正好一战定之,谁与我擒来?”

左手剑应道:“末将愿往。”拉斯金许之,于是提剑出阵。

崔斯特骂道:“艾山,你投降反贼,如今竟敢来攻我城池,不识我手上双弯刀么。”

左手剑喝道:“崔斯特,你拥兵自重,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唐主必不轻饶,不如降我逆天将军,他日必不失王位。”

崔斯特答道:“孤王中兴唐室之心可比周公,岂尔等反贼可知!艾山,你自号左手剑,如今怎么不用左手了!”

左手剑道:“呀呀呸,南蛮子有马不骑,骑此怪兽,惹人笑耳,看你身材矮小,手无二两力,左手右手一样杀你!”

崔斯特生平最恨人说他矮,于是怒道:“废话少讲,看刀!”

两人斗了数十回合,左手剑但持剑快,不料崔斯特双刀舞得水泼不入,终讨不着便宜,正欲败走,被崔斯特看出破绽,喝一声:“纳命来!”手起刀落,斩断左手剑人头。

拉斯金大吃一惊,道:“只道此贼位高,武艺低微,不想杀我一员大将!如今谁去再战?”

韩寒道:“我看了他一阵,已有破他之法,愿献此功!”

拉斯金大喜道:“如此甚好,切记此人损我一员大将,能生擒则生擒过来。”

韩寒应诺,于是出阵道:“崔斯特,镇江总兵韩寒在此,速来应战!”

崔斯特道:“孤王相交者皆公卿王侯,不识得什么总兵。”

韩寒大怒,挺枪就刺,崔斯特挥刀相迎,战不数合,崔斯特大惊:“贼兵竟有如此能人。”便要去拍那兽头。

那边拉斯金已知其心意,于是喝道:“韩将军小心惊马!”韩寒不知何意,乃摄定心神静观其变,只听那怪兽一声大吼,贼兵军马顿时狂乱,把兵将抛落马下。唯韩寒早有准备,双足落地,护住军士败退,崔斯特忌惮她枪法了得,虽然落马,亦不敢强追,于是大杀一阵收兵。

拉斯金率军败退三百里,见无追兵,于是下寨,商议军情。众将道:“崔贼怪兽一叫,我军马即狂乱,虽可单以步兵对战,然主将绝不可步战,若主将被杀,彼以连环马阵冲来,军士必散,如此除非百万雄兵,围城三载,无奈他何。”苦思无策。

韩寒道:“如今唯有请吾师出山,方能攻陷广州。”

拉斯金大喜道:“汝武艺如此了得,师必万人敌也,速去请来。”

 

话说罗浮山半仙李红兰,胸生三乳,武艺非凡,惯使一杆银枪,座下吊睛白额猛虎,日行千里,登山涉水,是以人称李红兰为李老虎。这日正在山居闲坐,掐指一算,笑道:“那个不争气的徒弟,打不过人却来求我了。”

果然不到半日,韩寒来拜道:“徒儿不孝,出山之后未来拜望老师。”

李红兰道:“我已隐居五百年,你何苦来寻我出去,见那些俗人?”

韩寒惊道:“老师果然料事如神,请老师以苍生为念,助逆天将军平定天下。”

李红兰道:“拉斯金是什么好人?可怜大唐立国三百年,威加四海,将灭于此人手上。也罢,崔斯特那瘦猴头,盘踞广州二十年,吸尽黎民百姓之血,我就助你除了他罢。”

韩寒再三拜之,李红兰自取了盔甲银枪,骑了猛虎,与韩寒一道来到军中。

拉斯金早率众将焚香来迎,一见二人,忙拜道:“在下实不敢扰上仙清福,只为救百姓于倒悬之中!”

李红兰扶起道:“他日瑶池相会,君莫忘我也。”

拉斯金面红耳热道:“上仙莫煮了我吃就好。”

众将不知其意,于是领入中军帐商议军情。

李红兰道:“我军步兵十分勇猛,以三挡其一,必无败绩。而我座下猛虎,有千年修行,不畏崔贼怪兽,明日可战。”

于是派人下战书,崔斯特批了。

到了明日,两阵对开,李红兰骑虎出阵喝道:“崔贼,你吸尽广州百姓之血二十年,今日我来收你。”

崔斯特哈哈大笑:“贼兵只道马儿怕我怪兽叫,便叫耍马戏的来了!兀那妖妇,很是生养,不若嫁我为妾,为我崔家喂得个胖小子,保你一生穿金戴银!”

李红兰怒道:“你高祖上山斩柴,还饮过我一杯茶,敬我为上仙,你敢辱我?”

崔斯特笑道:“是也,吾家有一祖训:若遇罗浮李红兰,别忘讨一杯奶茶。”

李红兰大怒,挺枪来刺。战不两合,崔斯特大惊:“怎么使枪的一个比一个厉害?必要重施故技。”于是一拍兽头道:“露露,有老虎!”

那怪兽闻言,又大吼一声,却见老虎毫无惧色,只眼一瞪,怪兽未遇此事,便胆怯了,于是又叫一声,老虎大怒,从肚里到喉咙间咕咕作响,作势要叫,怪兽吓得驼着崔斯特落荒而逃,拉斯金见势,指挥全军掩杀,杀得越军人仰马翻,勉强保住了城门。

再说崔斯特自知刀法不如人,怪兽又被李红兰破了,左思无计,想起与云南太守司马亮相交甚厚,于是发书求援。

 

话说云南太守司马亮,使一把大刀,座下六牙大象,有万夫不当之勇。当下收到越王崔斯特求援,心想:“唇亡齿寒,贼兵若灭了广州,再来攻我云南,我却向谁求援?”于是率大军来助,崔斯特亲往接应,于是两军于广州会合。

崔斯特道:“弟不才,险丧那妇人之手,蒙兄远道相助,感激不尽。”

司马亮道:“云南、广州皆我大唐王土,半寸不可与贼,岂有别耶?彼仗虎威,岂知我这大象不倒如山,明日可战。”崔斯特大喜,于是邀贼兵明日来战。

到了明日,李红兰出道:“崔贼请了什么帮手,速速上来受擒。”

司马亮喝道:“何处村妇,不回家奶孩子,却做那骑老虎耍马戏的贱业!”

李红兰怒道:“倒看你骑象下贱还是我骑老虎下贱!”于是挺枪望司马亮刺去。司马亮横刀格住,两人相斗数十回合,不分胜负。李红兰心道:“可恨我隐居练仙五百年,疏于武艺,如今只好学那崔贼让老虎叫吓跑他也罢。”于是一拍虎头,喝道:“孽畜,给我叫!”

那老虎一声虎啸,两军将士均心头一凛,但见司马亮座下大象只眨了眨眼,不为所动。李红兰心慌,又拍虎头喝道:“要大声!”

那老虎又一声震天虎啸,司马亮座下大象依旧气定神闲。

司马亮笑道:“如何?你这耍马戏的老虎不敌我军用的大象了吧。”于是一摸象头道:“卷。”

那大象甩起大鼻,便将李红兰及老虎凌空卷起,李红兰身在半空,一咬牙,便背向地跳落地下,打了几个滚,站起来没命的跑。

司马亮哈哈大笑,叫军士用铁链锁了老虎,然后与崔斯特率军大杀一阵,夺得瑙重粮草无数。

拉斯金升帐,苦笑道:“我在北方征战数年,大军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不想来到广东,南蛮子骑个兽就挡住我几十万大军,后幸有李上仙相助,破了他的怪兽,如今却来了个象,连上仙的虎都卷走了,如何是好?莫非天亡我也?”

李红兰面红道:“上仙之名,莫可再叫。想我荒废武功,修行五百年欲求升仙长生,现却是两头不着岸。”

众将愁眉苦脸,无计可施。李红兰掐指一算道:“将军帐下大将尚有何人?俱各在此?”

拉斯金道:“原来人马,就是这么多。”忽心念一动,拍手道:“对也,我忘了她!”

李红兰道:“是谁?”

拉斯金道:“文森特部下苍月雪,力大无穷,自文军溃败,不知何往。”

李红兰又算道:“此人目下正遇一劫,左右无事,不若我亲往去救,领了她来攻广州。”

拉斯金大喜道:“怎敢叫上师亲劳。”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误交损友自困身 盲从妇道惜失威

上回说到李红兰算定大将苍月雪身陷牛头山,于是前往相救。

这牛头山寨主不是谁,正是文森特二妻黑花、白语,当日怒斥文森特出走,在江湖上颠沛了几月,路过株洲牛头山,原寨主意欲劫色,岂料轻易被她姐妹两个杀死,反夺了山头,打劫来往客商,过得滋润富足。这日听喽啰报到,山下一员单身女将在山涧歇息,马肥甲厚,装束似是文森特大将穿戴,再问相貌,竟就是当日在后堂大打出手的苍月雪。

黑花道:“文森特那贼胸无大志,不守节操,终至身败,幸我姐妹二人当日与他断绝恩义,不然今日仓惶而逃者必有我也,不过苍月雪之恨难消,那个水月兰正是那贼婆娘领来的,后又竟与我相斗。今日我人多势众,不若领军马冲下山去,围她个水泄不通,杀之以报当日之恨。”

白语道:“此女其实可怜,先事太监,后值夫亡,为一义子而与我相斗,亦是人情。”

黑花道:“妹妹说的我岂不会意,只是。我姐妹事贼已久,以为英雄,不意是如此淫乱之徒,断送我青春年华。不杀个人泄愤,我夜不能寐!”

白语道:“姐姐执意如此,不过苍月雪力大无穷,马上功夫可敌万人,恐你我再加山上喽啰,亦无奈她何。”

黑花道:“纵是鱼死网破,我必要杀一阵。”

白语道:“我有一计,不费兵卒,还比杀她更令姐姐快意。”

黑花道:“有如此好计,妹妹请讲。”

白语道:“如今你我只带亲随,在路上迎她,领她上山住几日,派个相貌风流的喽啰勾搭她,成其好事,然后日日给她吃十香软骨散,使她空有神力使不出,有如一般弱女子,然后教那喽啰弃她而去,此女本嫁太监,初识男女之情,经此大变,岂不心乱欲绝?再等她诞下一子,教丫环假意摔死了,夫死子亡,女子平生最痛二事,都教她尝尽,她道号牛头雪,身困牛头山亦得其所,如此对她,姐姐可感快意?”

黑花笑道:“果然最毒妇人心,今后我都要防着你了。”

白语道:“非也,我姐妹情比金坚,岂比拉斯金、文森特那对见利忘义的仁义兄弟?”

 

却说苍月雪连日疲于奔命,忽见一条溪涧,清澈见底,凉意袭人,于是下马洗脸,越洗越痛快,干脆卸去盔甲尽脱其衣跳下去洗身,一边洗衣服,那一路征尘,把水都染黑了,直流到下游。

却听见有人说:“呸,这水还怎喝得了。”于是登登走上来,却看见苍月雪在洗身,不由得一惊,连忙背转身道:“姑娘,得罪了!”

苍月雪亦吃一惊,喝道:“淫贼敢偷看我!”

那人道:“实在无意冒犯,我这便走,姑娘慢洗。”

苍月雪喝道:“慢!我怎知你是不是去叫人来,给我打开马行囊,拿出两件衣服,放到涧边大石台处,饶你不死。”

那人哦一声,就去解行囊。苍月雪又喝:“你敢回头,立即杀了你。”

那人翻了一通行囊道:“里面并无衣服。”

苍月雪一怔,心想,是了,当日出阵,行囊里只有飞石暗器,哪有衣物?于是道:“既如此,你就等我洗干净衣服,晒干了,你才准走。”

那人道:“如此几时得干,你就一直泡在水里?”

苍月雪道:“我杀了你就不怕你看了。”

那人道:“既如此,横是死竖是死,我就转身看个饱再死,你杀了我,我还要一直瞪大眼看你,看得你不好意思抬我去埋还能与你有肌肤之亲。”

苍月雪道:“你这人怎地如此无赖。”

那人道:“是你要杀我呀,我惟有晓之以理。”

苍月雪道:“那你道怎么办,放你是万万不能。”

那人说:“我把外衣给你穿,你就在岸上坐等衣服干,岂不两全其美?”

苍月雪道:“谁穿你的臭衣服!”

那人不答话,脱下外衣,折好,倒退几步放在身后,然后回到原处。

苍月雪捧着湿衣服上岸,捡起他的外衣穿上,啐道:“真臭,一阵泥味。”

那人笑道:“这是男人味。”

苍月雪道:“你别走,等我洗好晒干穿上,还你的臭衣服。”

那人笑道:“我就知道你不放我走。”于是看着苍月雪洗衣服,铺在石上晒。

苍月雪坐着无事,道:“你叫什么?”

那人道:“小生姓金名鳞。”

苍月雪道:“荒山野岭的你来做甚。”

金鳞道:“此地名唤牛头山,我乃牛头山寨军师,来此观测地形。正是金鳞岂是池中物,一登龙门,声价十倍。姑娘身着戎装,莫非是同道?是何处人马?”

苍月雪道:“呸,我乃天道公平将军文森特麾下女将苍月雪,岂与你等占山为王,欺压善良之辈同道。”

金鳞道:“文森特?不是已在襄阳被官军杀了么。如今兵败,苍小姐却欲何至?”

苍月雪道:“欲往福州投拉斯将军。”

金鳞道:“事文贼是一错,再事拉斯贼岂非一错再错,牛头山寨之主,不是谁,正是你故人黑花、白语两位姑娘。此处山清水秀,久居于此,岂不安乐,何苦再以花容之身去沙场卖命效劳?”

苍月雪听见金鳞赞她花容之身,心中微微一动,道:“虽如此,我与她二人颇有仇隙,必不相容。”

金鳞道:“无妨,我如今上山,诈与她说旧事,提起你来,看她口气,若可相容,我即说你在此间之事,若咬牙切齿,我自然不提。日落之前不见我来,即是不成已,你自投福州去吧。”

苍月雪道:“好吧,你就去,等等衣服就干,我顶盔贯甲而候,你若欺我,我头一个斩你。”

于是金鳞作揖而去。

 

苍月雪待衣服干了,于是换上,全身披挂,果然听到马蹄声,于是手执大刀上马而候。只见黑花白语二人穿过树林,徒步而来,衣带临风飘举,宛如仙子,谁想她到是山大王。

苍月雪见她二人并无敌意,倒也不好意思骑在马上了,于是下马道:“两位姐姐好久不见。”

黑花道:“识马声而知故人来,苍小姐一路辛苦了,请到山寨一聚。”

苍月雪道:“见到两位,又想起故主了。”

黑花道:“哎,当日不合一时意气,若有我姐妹,岂容唐人斩我夫君。”说罢泪流满面。

于是黑花、白语唤喽啰牵过马来,三人一同上山,给了间精致房间,丫环使唤数十,衣服鞋袜,莫不华美至极。初,苍月雪尚与山寨人马操练武艺,后享用惯了,乃渐渐疏懒。黑花白语白天教她绣花织锦,晚上吟风弄月,竞赛做诗,苍月雪做不过来又怕遭耻笑,于是问金鳞,金鳞原是书生,文采风流,写得一手好诗,渐渐讨得苍月雪喜欢。黑花白语见机,日夜说金鳞的好,竟作起媒,令二人拜天地成亲。

成亲次日,黑花白语正在后堂下棋,忽见苍月雪闯入,黑花道:“姐姐怎么这么早,昨晚睡得很好?哈哈。”

苍月雪满面羞惭,悄声对二人道:“两位姐姐,你们成过亲懂得事理,所以问你,我原来力能举牛,怎么经过昨夜成亲之后,现在浑身软酥酥,有力使不出,莫非人皆如此?”

黑花道:“正是如此,所以世人重男轻女,男子终身孔武有力,女子婚后就只好当主妇,可是人生大事,惟有如此。”

苍月雪道:“可你二人亦既成亲,怎么还有力气?”

黑花在苍月雪耳边道:“你道我们为什么离开文森特,就为他实不能行也……所以我二人武力如初”

苍月雪道:“好呀,你二人乐得逍遥,占山为王,倒要我做弱妇人。”

黑花道:“哎,我若有金鳞这样夫君,倒也甘心做贤夫人,相夫教子。”

苍月雪哼一声,打了黑花一下回去。黑花、白语相视而笑。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李红兰仗义救难 苍月雪效忠攻城

上回说到苍月雪嫁了金鳞,以为常相厮守,终此一生,岂知中了大计。怀了7月身孕,那金鳞竟留书出走,自云本乃金思来之子,因叛逆被逐出家门,一股冲天凌云志,欲闯一番事业,到处碰壁,只好暂在牛头山栖身,然占山为王终非长计,现投奔亲妹潼关总兵金妮去了,他日富贵,位列王侯,必封妻荫子。

苍月雪大哭一场,苦于终日吃那十香软骨散,无半点气力,追之不及。只好安心静养,诞下一子,意欲抚养成人,专候金鳞回山。那黑花、白语却不心甘,依计行事,暗教丫环诈作大意,摔死其子,又在苍月雪面前处决了那丫环,苍月雪没处消恨,终日闭门不出,以泪洗面。

黑花、白语见报了当日之仇,只暗自得意。有一日,喽啰来报,山下一妇人求见,身穿道服,胸生三乳。黑花惊道:“莫非是我祖师叔李老虎李红兰?” 急问相貌,果然就是。

黑花道:“此人乃我派二世祖师爷张讳航之师妹,五百年不死。论起辈分,你我是她徒孙之徒孙之徒孙,怠慢不得。”

白语道:“我祖师爷道号虎痴,她却叫老虎,莫非二人有点恩怨?”

黑花道:“正是如此,这个以后细说。”于是急忙与白语下山见礼。

李红兰笑道:“两位徒孙长得着实标致。”

黑花道:“哪比得祖师叔修成仙人,五百年不老,容颜如昔。”

李红兰忽变色道:“可惜真可谓心如蛇蝎!你师父是这样教你们的么!”

黑花大吃一惊:“祖师叔何出此言?”

李红兰冷笑一声:“那苍月雪战阵之中可谓万人之敌,如今被你二人弄得夫散子亡,手无缚鸡之力,人心何可毒至如此?”

黑花见辩不得,只好说:“我姐妹不过为国家计,绑住这一悍虎,以保大唐江山。”

李红兰怒道:“胡扯!文森特就不乱国?你倒去事他?”

黑花无言可对,惟有低头听训。

李红兰道:“也罢,以后再跟你理论,如今速带我去见她。”

黑花急忙拉白语跪下道:“祖师叔,劣徒孙不合一时意气,酿下此祸,若被她知道,我姐妹二人必身首异处,纵今日看在你老面上,放过我二人,然此深仇大恨,他日亦必不可饶。”

李红兰道:“汝二人行事如此狠毒,实在有辱师门。然终究是我孩儿,必不会教她害你。”

黑花还欲再言,李红兰喝道:“我自有分寸!”

 

于是二女领着李红兰到了苍月雪房间,只见苍月雪背对门口坐着,手里抱着个襁褓。黑花悄悄对白语道:“这会儿又不疯不闹了?”,然后上前道:“阿雪,我们来看你了。”

苍月雪手指怀中,示意不要声张,众人一看,襁褓内却是一只粉嫩的小猪。

黑花道:“原来更疯了。”

李红兰示意大家出房门,然后说:“我看她是哭迷糊了,千万不要惊她,以免乱了神经,回天乏术。不过我派内功有清心明智之术,需要觅一密室运功三日,打通她的气脉,即可恢复如初。”

黑花道:“我姐妹时常练功,密室是有的,请祖师叔跟我妹妹去,我去叫那苍月雪。”

于是黑花入内,对苍月雪道:“金鳞回来了。”

苍月雪摇摇头道:“小鳞儿在睡觉,不要人吵。”

黑花道:“不是小鳞儿,是金鳞回来了。”

苍月雪扭过头道:“小鳞儿乖,妈妈不要人吵你睡觉觉。”

黑花无计可施,于是一手抢过襁褓就走,苍月雪大哭一声,便追过来,黑花领着她去了密室,急忙退出,把石门关了。

苍月雪忽见眼前一黑,一个人说道:“来罢。”于是胸口上中了一指,登时动不得,晕了过去。

李红兰脱了衣服,又帮苍月雪脱了,教她坐下,自己也盘膝运气,运真气向苍月雪灌输过去。

不知道过了几时,苍月雪悠悠醒转,只见眼前漆黑,伸手不见五指,想起这半年的事,竟如梦幻。忽然听到一女子道:“终于醒了。”

苍月雪道:“你是何人?我怎么在这里?”

李红兰道:“我乃黑花、白语之师叔,听她们说你因夫散子亡之事,痰涌上心头,失了心智,于是运起独门内功,助你摄定心神,打通血脉。如今你功力已恢复如初,请往广州助拉斯金一臂之力。”

苍月雪思前想后,道:“我失武功早在子亡之前,怎么你一运功就能恢复我功力?你既如此了得,何不自去助拉斯将军。”

李红兰道:“非也,你神力乃天生,无人可及,金鳞早有谋你之意,给你吃软骨散,以言相欺也。”

苍月雪道:“此言乃黑花、白语告我,莫非三人同谋?”

李红兰道:“她两个伴着那不能行的黑球,知道什么!金鳞咋作诗会酒醉失言,二女以为当真。”

苍月雪道:“唉,也是冥冥中注定命苦如此,也就罢了。如今就去广州吧,然后率大军杀上潼关,会一会那个负心人!”

李红兰拍墙道:“石门在此,你且试试能不能一拳打碎。”

于是苍月雪运气,正要挥拳。

李红兰道:“且慢!”

苍月雪奇道:“什么事?”

李红兰道:“我们穿上衣服再出去……”

 

苍月雪别过众人,穿起原来衣甲,便下山投广州去了。

李红兰道:“此间事了,你们将欲何至?”

黑花道:“打算在此终了一生。”

李红兰喝道:“胡说!众喽啰皆非善良之辈,如今从你,不过畏你武功,岂知他日不似你谋苍月雪般谋你?你二人把交椅让了手下能干的,去罗浮山等我,我传你长生不老之术!”

黑花道:“那个……祖师叔,练本门长生术,须终生不言嫁?”

李红兰道:“然也。莫非你动了凡心?”

黑花道:“是的……我俩曾嫁过文森特,那时候他还是很英雄了得……”

李红兰叹一口气:“也罢,我还有驻颜术,保你一百岁死去还是十六岁模样。”

白语道:“祖师叔,徒孙闻: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莫说天下众生,俱自业自得,俯仰宇宙之大,我们的婆娑世界不过一微尘,亦自有其业,终有化为土灰之时,何况你我容颜有如微尘中之微尘,纵可挽留于一时,岂有长生不老之理?”

李红兰冷笑道:“本门心法,博大精深,你学得几成?倒来教训我了啊。一句话,学与不学?”

白语道:“难得见祖师叔一次,不过意欲畅论一番,若问到学与不学,徒孙等倒未能免俗。既有驻颜之术,自然不愿他日白发苍苍,满面皱纹的去下黄泉。”

李红兰道:“你知道就好,我先往广州一趟,你俩收拾好了就去罗浮山等我。”

再说苍月雪晓行夜宿,不日到了广州城外,见着了拉斯金,备言军情。

苍月雪道:“司马亮再厉害,不过一人一象,何千军万马奈何他不得?”

拉斯金道:“此言差矣,夫将者,所以将兵也,我有兵,他岂无兵?若不先斩其将,其兵阵势不乱,则胜负未可知也。”

苍月雪道:“既如此,请明日决战,立下一功。”

拉斯金道:“不可,将军远来劳顿,请降息几日,再战未迟。”

苍月雪从之,过了三日,李红兰亦到了。于是拉斯金去下战书,三日后决战,对面批了。

过了三日,两阵对开,苍月雪舞刀出阵喝道:“呔,两个南蛮子,出来受死!”

崔斯特谓司马亮道:“我闻此女力大无穷,非常了得,不减西府赵王李元霸之勇,司马兄千万小心!”

司马亮道:“上次那骑虎妇人,据闻从什么山来的仙人,亦不过如此,何况一力大妇人?贼军无人,中兴唐室,千秋之功,在你我二人矣。”

崔斯特道:“虽如此,不可不防。”

司马亮道:“若有不妙,兄弟请助阵就是了。”于是骑象上阵喝道:“何处泼妇,不回家抱孩子,上阵叫嚷什么。”

苍月雪怔道:“你怎么知道我本有孩子抱?”

司马亮心笑此妇着实痴呆,于是答道:“是我亲生,我焉能不知?”

苍月雪惊道:“什么?是你的?”

司马亮道:“千真万确。”

苍月雪想了半日,问道:“你我素无谋面,我孩子怎么是你的?”

司马亮道:“只怕太多,你都忘了。”

苍月雪这会不痴了,怒道:“好个狗头,竟敢辱我!”于是拍马直取司马亮。

欲知后事如何,下回分解。

 
<上一页 下一页>
 
返回文苑首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