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暗夜里潜行，它已经无声无息地过去好久了。我开始渐渐失去时光的概念，天空变黑又变白，我无力地躺倒在地上，不想站起。

自从杀死罗宾后，又过了多久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后来我又不得不将暗杀和诬陷掩盖的手段，施用在我的一个个同伴身上，只因我逐渐受到怀疑，我不得不将那个产生怀疑的人杀掉。一个罪行总是会引发接着的一连串罪行，我越陷越深了。只要有一个人有可能把我的事传出去，我就要再次用血涂满我的剑。剩下的同伴都发现了不对，他们开始避开我，在与我对视时流露胆怯的眼神。对不起了，你们就结伴去黄泉吧。

自从在之后的某一天，玛琪儿那纯真可爱的小脸，在我的剑下化为惊惧的扭曲面容时，我就已经麻木了。

我没有了目的和感觉，一切都只为了我还想活下去。我也想过死，可惜我没这个勇气。

但我现在要存活于世，还有最大的一个问题。

现在我的HP、攻击防御几乎已经达到了人类的极限，可是我的魔防低。这致使我遇到魔法师类型的角色就会很吃力。而且我也不能依靠圣女给我加血了，要找到替代品。这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找到龙盾这个既可以自动回复，又可以加极多魔防的物品。

我知道我是不见容于人们的，我犯下太多的罪恶，没有人肯相信我了，我想所有得知我的所为的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追杀我。如果我不能赶快找到龙盾，就很可能葬身于某位激于义愤的法师手中。

据我所知，这个大陆上有确切下落的龙盾总共只有3个，但是因为情报的缺失（嗯，其实是作者本人没有看攻略。把游戏打到一大半后才看到攻略，发现自己错过的岂止龙盾，后悔死。），已经错过了两个，唯一一个被拿到的龙盾是……

我终于在这时想起了赛莉卡。

我的妹妹，在小时候就离开了我。爷爷没有告诉我她去了哪里，但在索菲亚的王城时我偶尔碰见爷爷时，他却暗示说赛莉卡会来和我见面的。之后我果然和她匆匆一晤。很久不见了，给人以陌生感，唯有那一头红发仍然如记忆中的那般灿烂。是了，她曾经告诉我她的队伍找到过一个龙盾。

我必须向她求助。但愿她还能念着她曾经的哥哥的份上，把龙盾给我。那么现在就写封信，委托旅行商人带去吧。我买了纸笔，用通常只触摸剑柄与鲜血的手，生涩地写着信。

“赛莉卡吾妹：望你安好。哥近日身陷一极大麻烦之中，急盼你的帮助，希望你能在××地前来回合，我将于此处等候你。兄字。”

我隐瞒自己的身份，偷偷把信交给一位看来不是很有头脑的商人，拜托他送去了。然后我就开始了等待。

时间一天天过去，我丝毫不以为意。但是有一天，我忽然想到自己可能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顿时满头大汗。

赛莉卡到了这儿，绝对会起疑的，我没有任何队友，何况现在已经对我们这只失踪的反抗军产生了不少传闻，她说不定会猜出真相……我绝不能让她也知道！

但是一想到信已经发出去几天，虽然大陆这一带交通并不方便，但赛莉卡可能就快赶到了，我心中一阵阵发寒。还是要阻止，但是，阻止不了的……只要赛莉卡见到我就会怀疑了。说同伴都先走了，我独自留在这里？于理不合，从信上写的可以看出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好几天，这样长的时间，同伴如果先走的话我之后就会追不上，何况赛莉卡知道就算别人会先走，从村里出来的三个同伴绝对会陪我一起等的。不行，太不妥了。说不定这样一来，赛莉卡反而会成为我的灾星！办法，办法……有什么办法？

我焦急地在山坡上踱来踱去，忽然停下。

“只有一个办法了……”

连我自己都感到绝望，我已经不得不采用这个唯一的办法了。

一天半以后。

“哥哥！阿鲁姆！”赛莉卡兴奋地扑了上来。我连忙接住她。她的队友在后面跟了上来。

一番叙旧之后，赛莉卡诧异地问：“其他人呢？”

好，果然来了。我微笑着向西面一指：“那里。”

“阿鲁姆你骗人，根本……”

剑起，剑落。新鲜的血液飞扬而出。赛莉卡的头颅滚落在地，依然带着微笑和不满的表情。

她的队友惊怒地喊叫着冲上来，而我则开始了新一轮的血腥风暴。我首先利用快速攻击解决掉麻烦的弓箭手，然后快速后退，让移动力高的骑士追上来。边跑把骑士慢慢解决掉之后，魔战士也追上来了，这时还有一点距离，用弓箭射，不一会儿战士也死光，剩下的魔法师有些危险，不过我顶着费血，先解决了圣女，魔法师就没有多少血了。于是，两个小时内，此队全灭。

最后，我捡起了尸体上的龙盾。忽然，我听见了一个微弱的呻吟声。循声找去，一个女孩子躺在地上，看来还未死透。从服饰推断，应该是一个圣女。她看着我，露出无比恐惧的神色。

要不要留下她呢，多一个人加血总是好的。

我用剑尖指着她的喉咙，说：“想活下去吗？”

她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只发出干涩得不成语调的声音。

我收起剑，命令道：“站起来！”但她的手脚颤抖着，始终无法站起。

“给自己用治疗魔法，快点！”

那女孩开始给自己治疗。在这当儿，我继续问：“什么名字？”

女孩现在已经能说出话了，她结结巴巴地道：“洁，洁妮。”

“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不，不要，恶魔！”看似柔弱的女孩却说出了可能会要她的命的话。

“想活下去就跟着我！”

“我……”女孩越来越害怕，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没办法，我走过去把她敲晕，然后用龙盾装着她拖着走。

刚走了几步，我就被挡住了。赛莉卡躺在我脚下，拦住我的路，仿佛在暗示什么。我在她的面前停留了很久，始终无法向前跨步。

最后，我放下龙盾，开始用自己的剑挖土。

开始我还只想挖可以容一个人的洞，岂料不知不觉越挖越大，等到我自己整个人都站在洞里时只有头能露出来时，我这才发现挖得过分了点。刚才在挖洞时，好像有点心不在焉吧。我看着赛莉卡，无端感到不能把她埋到这么深。干脆，这个洞就待会儿用来埋其他人吧，让人看见总不大好。我放弃了这个洞，又挑个地方挖了个浅一点的，把赛莉卡拖了进去，慢慢用土埋起来。终于，赛莉卡完完全全地在我眼前消失了。

有水滴在手上，下雨了吗？

我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发觉自己跪坐在地上，手上沾满了泥巴，水……只有一滴，然而这一滴，确确实实是从自己脸上落下来的。为什么我会流泪，我在哭什么呢。我不是早已麻木了吗。这泪水是自己流的，和我没有关系吧。可是……

我心里所隐含的，也许自己并没有注意到。

这句话，否定了我。现在它又来挽救我。

我……再也不会被它所骗了。我要相信自己的感觉。只是这样是否太迟？

一阵响动惊动了我，我回头一看，那个叫洁妮的女孩正像受惊的小鹿一样，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逃向远处去。看来她已经醒了，想逃走，可也许是因为慌张摔了一交。

“站住！”我大叫。

洁妮没有停下，仍然跑着。

我跳起来拿起弓箭就追。她怎么跑得过我？很快我就追上了她，她听见我的脚步声跑得更急了。“站住！否则我要射你了！”我又喊道。她还是在跑。我怒了，搭起箭就向她的腿射了过去。洁妮被射倒了，坐在地上瑟瑟发抖着。

我走过去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自己治好伤口站起来。”

洁妮的眼泪再次落下来，但她这次却没有照我说的做，她凄凉无比地望着我说道：“你杀了我吧。”

她是不是糊涂了？“你想死？”

“反正你这个恶魔迟早会杀掉我，早点把我杀了也……。”

“我不准你死你就不许死！”我威吓她。

洁妮又哭了一阵，终于给自己治疗了一下。

我带着洁妮又回到刚才的战场，和她一起把其他人的尸首扔进大坑埋了起来。

夜深了，我们要找个地方过夜。我带洁妮来到了附近的村庄，向村民租了间屋子。可笑那村民居然说我和洁妮是“小俩口”，洁妮显然想说什么，但偷偷看了我一眼后，终于没有说。

我只租了一间房子，这让洁妮很紧张。睡觉之前，我借了一条绳子，然后锁上门，用绳子把洁妮绑在了床上。一边绑我一边想：这可有点麻烦，为了防止她逃跑得时常绑着她了。

绑好后，我给她盖上被子，自己在另一张床上睡了。

晚上我一直很难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旁边洁妮想必也睡不着吧，但她恐怕不敢弄出声响。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睡了。

当我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往旁边一望，洁妮还绑得好好的，正睡熟，被子可被弄开了不少，脖子上也被绳子勒出了红印，看来晚上没少挣扎过。

我把门锁好，出去买了点面包和腌肉回来。一进屋，洁妮已经醒了，乖乖地仍旧躺着，也许是看我来了才这样的。先不去研究这个，我解开绳子，洁妮连忙坐了起来，跳下床站到一边去。她被绑久了，动作有些僵硬。

我把面包递给她一个。又把腌肉摆在桌子上示意她吃。洁妮犹豫着，还是拿起面包吃了起来，既然面包都吃了，腌肉她当然不客气地也吃了一些。

吃完了早饭，我开始数钱，这是不会饿肚子的必要条件。正数着，洁妮第一次主动说话了：“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去哪里？这个问题倒把我难住了，先前我根本没有目标，只是在没有了任何同伴的情况下无目的的乱走，后来就一直呆在这附近等赛莉卡。现在连赛莉卡都消失了，我还能上哪儿去？

“以后再告诉你。”我决定先故作神秘。

我们离开了这个村子。我想起来我还是反抗侵略者的呢，本来要反攻到利盖鲁首都的，既然无所事事就去看看吧。洁妮见我向北边走，很是惊慌，出声询问我是否要去利盖鲁，她大约以为我要去投敌之类。“嗯，去看看。”我说，“放心啦，我不是去叛国投敌。”

我们走了一程，来到一处森林附近时，我发现这地方很眼熟。认准那条小径，我拨开树丛向深处走去，最后来到了一个简陋的坟堆前。坟前有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罗宾的名字。

就是这里。我在坟前蹲了下来。这个坟是我和当时还剩很多的同伴共同做的。后来死的往往是草草埋了，那时所有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害怕死亡哪一天会降临到自己头上来。最后几个死的压根就没人埋，被我顺手丢到附近的河里去了。

今天再次来到这里，心境似乎有了些变化。罗宾的很多举动和话语，我都能清晰地回忆起来。其实，现在没有他看着我，也没有他对我的要求，我真的还无所适从了呢。

附近的林子里响起唏唏嗦嗦的声音，一个人冒了出来。

“哈罗，先生小姐们，早上好。”来人看来是个乐天派的冒险者。

“现在好像不是早上。”我站起来说道。洁妮在一边站着不动，显得有些紧张。那个冒险者也发觉气氛有些尴尬，强作欢颜笑道：“哈哈，原来都不早了，大家是出来扫墓的？”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还有不少人那，不过我喜欢到一个地方就四处走走，看看有啥新鲜玩意。”

我看了洁妮一眼，有很多人来了，这可是她逃跑的好机会那。

洁妮没有表露出明显的态度，只是面无表情地径自站着。

等到那个冒险者无话可说找借口走掉时，我问洁妮：“为什么不向他求救？”

“反正他肯定打不过你。”洁妮说。

“那他的同伴都来了你就会求救吧。”我故意说。

“如果他们有那个实力的话，当然会。”洁妮毫不示弱地答道。

我沉默着，想不出回复的话，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很多嘈杂的声音传来，于是向她说道：“看来你的机会来得很快呢！”

果然一个队伍向这边走过来了，人很多，而且各种职业的都有，那个冒险者也在其中。当他们来到我们面前时，洁妮忽然询问他们要去哪儿。得知他们的目的地是索菲亚时，洁妮显然松了口气，随即提出要和他们同行。

这时我阻止不了她，因为人太多，我不能保证让他们都不泄漏秘密。洁妮悄悄地向对方那边移动，同时偷偷看我发现没有，我发现了，可我还是不愿阻止她。

“洁妮，我和你说一下。”我招手叫洁妮过来。

洁妮有些迟疑，我补充道：“我不和你一起走了，和你说最后一句话吧。”

洁妮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最后还是走了过来。

“你跟他们走后，会把我的事告诉他们吗？”这是最后，也是最关键的问题了。

“会的，而且会想办法给被你杀死的人报仇。”

“没法改变了吗？”

洁妮低下头，点了点：“嗯。”

我挥挥手：“你走吧。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洁妮又看了我一眼，这才慢慢转身，回到队伍中去了。

他们都走后，我还站在罗宾的墓前，良久，才揉了一下鼻子。这里有点酸。

黄昏的时候，我来到了森林外面的一个镇子。那群人就是在这里休息的。

我独自躲藏在角落里，悄悄地看着他们，洁妮的话不多，也许是和他们不大熟的缘故。

天色越来越暗，不少人都睡觉去了。我依然潜伏不动，观察着。洁妮还在外面待着，而现在外面的人也不多了。好，就是这个时候。

我抽出弓箭，瞄准了洁妮。

我们以后再也不会见面了。

洁妮倒下去了，是的，她再也不会起来了，我瞄准了她的颈子，她无法再有呼吸。

我一边逃跑，一边发觉泪水早已浸湿衣襟。洁妮死去了，当我认识到这个事实时，忽然泪如泉涌。那稀罕的液体奢侈地洒落着，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想。

追兵很快就被我甩掉了，四周出现了我不熟悉的景物，我向未知的方向，未知的目的跑去。我就这样一直跑啊跑，直到大地忽然迎向我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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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少天后，我回到了森林，罗宾的墓地。我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但当时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

熟悉的木牌旁，有新的坟堆。我念着坟堆上一块同样简陋木牌上的字迹：“米拉女神的忠诚信徒，索菲亚的圣女，洁妮。”

这也许正是她愿意看到的字句，她是一个把信仰藏在心里而非口中的人。

我坐在两个墓前，回想起许许多多的人，格雷、罗宾、赛莉卡、希尔克、洁妮、玛琪儿、联络员……。他们一个个从我生命中走过，然后被我亲手中断了他们的历程。他们都消失了，只有我还独自生存着。

罗宾和洁妮，就在我前方地下，与我隔得那么近，生与死的距离，好像也并不遥远。我为了我的生，造了他们的死。可是为什么要生，又为什么要死？生存，真的很重要吗？我想我是懦弱的一型人，到了紧要关头总是胆怯地想要逃避死亡，纵使我明知会造成什么后果。因为我的懦弱，就牺牲了他们，换来自己的苟活。

生存的代价是我终于失掉了生存的意义。

我在墓前长久地坐着，时光在我身边匆匆流过，然而我的生命还会存在很久。

我还是拄着剑站了起来，生命如此漫长，人不能没有目的。我选择了挽回过去的碎片。首先是罗宾他们，我想起来，我们的目的是反攻侵略者利盖鲁的首都。那么就让我完成他们的夙愿吧！

利盖鲁的国王见到我很惊异，但我还是告诉他，我就是索菲亚反抗军，是来和利盖鲁作最后决战的。我知道这很可笑，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没什么了。

沿路砍杀了一批兵马，加上两个难缠的妖术师，虽然难缠可是在我的弓箭下还是被秒杀。我不去理会其他杂鱼，直接对上国王。奇怪的是，国王并没有还手。无所谓，不还手更好。我直截了当，一剑刺穿他的咽喉。他好像还有什么遗言，然而终于没能说出，睁着眼，就这么死去了。

我从鲜血与硝烟中走出，来到王宫内部，搜寻剩下的敌人。一个熟悉的身影拦在我的面前。

“阿鲁姆。”是爷爷。他怎么在这里？

“你知道你刚才杀了谁吗？”爷爷的表情很怪，很沉痛，“利盖鲁的国王是你的父亲。当年他把你托付给我……”

我凄凉地笑了：“那又怎样？”

爷爷惊奇地看着我，好像对我的态度感到奇怪。他继续说：“你不了解你的父亲。阿鲁姆，我曾经也跟你说过，巴莲西雅大陆被两个神划分为南北两个部分，并且，他们深深影响着人们的生活。结果就是，索非亚人渐渐变得懒惰，利盖鲁人则变得越来越凶残。这样下去两方都会毁灭的。你父亲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破坏者，以期待勇者的出现。为了建立崭新的时代，他决心把自己当成一颗棋子。而且……打倒自己的勇者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应该也是一种幸福吧……。”

爷爷望着远方的虚空处，这眼神像极了他端详小时候的我的那种眼神。爷爷继续回忆道：“他就是这样跟我说的，并且把刚刚出生的你托付给了我。至今我仍然忘不了他当时的样子，这个男人把自己的身体投入到了地狱之火中。但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拒绝了，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命运，又是命运！神，又是神！

爷爷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反而安慰道：“阿鲁姆，不要伤心……！”

“还有别的事吗？”我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爷爷深深叹了口气，终于说道：“赛莉卡捎来封信，说她马上要去对付一切的罪魁祸首，邪神多玛。她想等你击败了利盖鲁后去帮忙。”

“好，我会的。怎么走？”

“王宫右面有个通道，可以通到多玛的住所，地下宫殿。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丢下爷爷，一个人走向入口。门口有人守着，他诡异地说道：“一下去可就没法回头了！”

我进了通道，往前走了一阵，身后传来隆隆的声响，回头一看，通道自动封闭了。

不能回头？我一笑置之。

打过通道内一群杂鱼，并拣到一些好装备后，我来到了地下宫殿。这些装备有剑、枪、盾之类，有的我不能用，很显然是给我的同伴准备的。可惜它们已经没用了。

我拿起其中的一把剑，上面铭刻着“圣剑法尔西昂”的字样。这……好像是传说中的圣剑？

“下次找到了更好的剑就把王家之剑给我啊！”

一句话在我脑中闪过，从那时起，已经过去多久了？

我轻轻把王家之剑放在地上。别了，格雷。

地下宫殿到了，敌人一波波向我攻过来。我用弓箭和剑，很容易就解决了各种敌人。最后，只剩下一个了，他面色阴沉地坐在祭坛上，用一种近乎藐视的目光看着我。

“你是多玛吧。”我问。

“你猜对了，人类。”多玛冷笑着，“我不仅是多玛，还是复仇之神。”

“哦。”

“我看得出来，你的双手沾满了血腥。因为那人的罪恶而逝去的冤魂啊，醒来吧！”多玛叫道。

罗宾、格雷、希尔克、赛莉卡、洁妮，还有我的父亲……各种幻象纷至沓来，他们触动着我的伤口，我的软弱，他们是那样善良和美好，越加反衬出我的卑污。

然而，我挥起了剑，斩断那纷乱的幻象。他们哀叫着，痛苦地挣扎着，最后一一烟消云散，最后只剩下一个微微冒汗的多玛在我面前。

“既然知道我沾满血腥，就不要惹我。”我也对多玛回以冷笑。

“你怎么可能不受影响？明明都击中了你的隐痛啊！”神也有慌乱的时候。

因为我终于明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了。

“你也许不记得了。”我对这位神投以轻蔑的目光，“在另一个时空中，我也曾经和大家战斗在这片大陆上，但我失败了，我败在了我的心之下。在临死之前，我许下了一个愿望，要重活一遍，要挣脱心的羁袢，命运的操纵。”

多玛，那神的眼中，也流露了一丝恐惧。

我大笑，良久才说：“愿望果然实现了，最愚蠢的是你，不要以为你的幻觉还有用。在那一个时空中，我受到良心的折磨，可我不知道我犯下的最大的罪孽乃是亲手杀了我的父亲。你也不知道，所以你并没有制造关于我父亲的幻觉来折磨我。我明白了，你仅仅是通过读取人心中所恐惧的事物制造幻觉。以前我以为那是真的，以为那是对我的惩罚，现在我不会再受骗了。即使你是神，也给我去死吧。”

多玛扭曲的面容在我的剑下变为肉泥，我站在高高的祭坛上放声大笑。我听见了身后小怪们扑通跪下的声音，他们也不得不臣服于我的强大。是的，我已经无所畏惧，天下无敌。

　※　※　※

附：在原游戏中阿鲁姆的结局是：“斩断了众神对大陆的统治，建立起了属于人类的千年王朝。阿鲁姆一世的名字将永载史册！”

因此，人，是需要被克服的。

那个杀人恶魔要把我带到哪儿去？我好害怕。自从他把我打晕，已经过了多久了？我已经醒了过来，可是头还是很疼。我被放在了龙盾里，现在我慢慢站起来。队友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周围，好像一个永远醒不过来的恶梦。在正前方，有一个大坑，看不到那个恶魔，也许就在坑里。我轻手轻脚地想离开，却听见坑里传来的哭泣声。出于好奇，我悄悄走过去，探头向坑里望。果然是那个恶魔！但是，好像是他在哭泣……他为什么会哭呢？忽然，我不想走了，而是坐在了坑边。

他好像听到了声响，转过头来，我看见了他悲伤而迷茫的双眼，和脸上的泪痕。在那一瞬，我做出了一个也许会影响我一生的决定：我要拯救这个男人。

完结！

有人说，最后那个梦没看懂。俺当时给出的解释是：这个梦的意思是：假如大家能相互理解，那么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

其实，我设定的真实情况还要复杂一些：

这是谁的梦？看起来好像是洁妮的梦，实际上，这是主角的梦。主角孤独而痛苦，希望有人能理解关怀他，因此他才会有这样的梦想。然而，付出是双方的，主角本身的行为决定了他难以被原谅。而他所梦想的理想女性也很难真正来到他面前，拯救他。于是这个梦也仅仅只是一个梦而已。

主角是自私的，然而其实人人都有自私。之所以主角会走上罪恶之路，我觉得乃是在于他自己不愿实地与人沟通。比如，如果他不愿意承担某些责任，他可以直接告诉人家，可是他没有，因为，正如他自己所说，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他不敢看到同伴失望的眼神。于是，他便不得不承受太多的压力，致使他的性格越来越趋向阴暗。

主角小时候倒是天真可爱，纯粹是环境和性格把好端端一个孩子弄坏了。

俺玩外传，也许是RP问题吧，练级没练够，成长也没控制好，活生生把几个人给练废了……。外传又是全体出场，搞不好就会死人，总之，非常不顺利。这小说的最初来源就是玩外传时诸多不顺畅经历，LOAD是家常便饭，而且当时还不会即时存取。死的人把复活泉水都用光了，没收到的人都有4、5个之多。而且雷之剑的经历也正如小说中所写，俺在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现雷剑的攻击是固定的魔法攻击……可恶……。

总之，这是俺一年前的文章，外传的剧情很不错，更重要的是它在剧情方面交待得不多，留给人很多思考的余地。俺本来也想给纹谜和776写同人，不过实在写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