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炎剑
第一分支
作者:aitv
(这是双分支小说,请留意第一分支与第二分支之间是平行关系。)

当阿鲁姆面对魔王狰狞的笑脸,他知道一切都无可挽回了……

从这位来到村庄的解放军联络员口中,阿鲁姆知道了自己的爷爷竟然是过去的索非亚第一勇者,曾经受万民敬仰的麦森将军。联络员来这里,就是代表当时的解放军队伍,邀请爷爷领导他们,可爷爷粗暴地拒绝了。阿鲁姆不解又生气,他认为,这是救民水火的事,只要有能力的人,都应该参加的。自己敬佩的爷爷却怎会做出了这样的举动?

最后,阿鲁姆决定自己参加解放军。联络员很高兴,虽然阿鲁姆只是一个少年,但他毕竟是麦森的孙子,这个名字还是有一定的号召力,只是以后在实战方面还是要自己多努力了……

重甲联络员这样想着,就看见阿鲁姆已经带着一群伙伴来到了自己面前,说村里的朋友要跟着他一起参加。联络员暗暗心惊,刚才这几个村人虽说也在听自己宣传解放军的事,但他们当时只是表示好奇而已,阿鲁姆竟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似乎只有几分钟而已,还包括把他们找来的时间)使他们加入了解放军。联络员有点疑惑地问道:“他们怎么这样快就答应了?”阿鲁姆还没有回答,其中一个人抢着道:“阿鲁姆是我们的头儿,当然不能把我们撇下啦!”联络员又看了阿鲁姆一眼,似乎,这个人并不该小觑。仅仅把他当作麦森的孙子用也浪费了啊……。

然而直到他们在出村时碰到一伙盗贼时,联络员才真正发现阿鲁姆的实力。当时阿鲁姆的伙伴在盗贼的攻击下很快就受伤了,其中最弱的克里夫更是受了重伤。

“受伤的站到后面去!我来扛着!”阿鲁姆沉声喝道,克里夫连忙绕到了后面,格雷素质比较好一点,也站在了克里夫身边保护他。罗宾站在中场伺机出动。结果现在在整个战场上只有联络员和阿鲁姆冲在前面。联络员的水平,由于职业需要,当然是相当的不错。阿鲁姆的表现却令他大为胆寒,那时阿鲁姆其实还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练,各方面的素质都还在起步阶段,但仅仅是1级的他就显出了超越联络员的实力……甚至……甚至可以比得上自己的首领……。按实际情况而言,联络员当时做出的这个判断其实是错误的,阿鲁姆毕竟还只是1级,实力也仅仅比联络员高一些而已。但阿鲁姆本身隐含的某种气质使联络员做出了过高的断言。

在去到解放军基地的路上,5人还顺便救了几个人,队伍在慢慢壮大。除了一开始就跟着阿鲁姆的几个同伴格雷、罗宾、克里夫之外,还有后来加入的两位女性:希尔克和克蕾雅。由于后来加入的两个人都比较弱小,而阿鲁姆是队伍中实力最强的,所以,他往往担负了前锋的重任,有危险就冲在前面,挡住敌人,所有危险伤害几乎都是他一个人扛下。这样,在不知不觉中,阿鲁姆的实力在迅速成长着,如果说一开始联络员还有判断失误的话,那么现在——他也判断失误了——阿鲁姆的实力已经远远超乎他的预料,在来到解放军基地之前,阿鲁姆已经超过了解放军的首领克雷贝了。

到了解放军基地后,让联络员再次惊奇的是自己的首领居然会请阿鲁姆这个毛头小伙担任解放军的首领!虽然联络员认为阿鲁姆确实很强,又是麦森的孙子。不过让一个比自己小的人领导自己,他在心理上还是有点难以接受。他知道自己的首领是并不一个直性子的人,不会仅凭一时热诚就让出领导地位。但是,他相信首领的判断,因为对于解放事业,首领是无可置疑的忠诚。

克雷贝仿佛看出了联络员的疑惑,他微笑着道:“这是命运女神的安排,赐给我们这样优秀的首领。”

联络员这才明白,哦,原来又是神示。

索菲亚解放军,就这样逐步成长起来了。

 ※ ※ ※

在众人的眼中,阿鲁姆曾经有一次属于“神示”的举动。

那是在去解放军基地的半路上。在那条道路的南边,被强盗占领的城堡中,大家打败了敌人,救下天马骑士克蕾雅,当大家高兴于又多了一位新伙伴(还很漂亮!),准备离去时,阿鲁姆却没有走。

他一个人默默地走到一间偏房中。大家奇怪地跟去,发现阿鲁姆正在用小刀切割地板。虽然这种行为很莫名其妙,但大家还是耐心地等阿鲁姆完成工作。

最后,阿鲁姆从地板下面取出一把剑。那把剑上缠绕着蓝色的电芒,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一把雷魔法剑。克蕾雅开心地问道:“阿鲁姆你好棒哦,你是怎么发现这把剑的?”

“是感觉……纯粹是一种感觉……”阿鲁姆沉思着说道。

“是神示。”修女希尔克挥舞着双手,举向天空,显得神圣无比的样子,“米拉女神指引我们前进。”这个修女可是米拉的忠实信徒,一天到晚逮着机会就宣扬教义。

“不是!”阿鲁姆大声反驳,“没有任何神给我指示,这只是我自己的感觉!”

不!什么神示不神示的,我不相信这个!阿鲁姆心中忽而充满了一股愤怒,不明来处的愤怒。

希尔克捂着嘴,故作害怕地溜开:“好好,我不说就是。”

当然这把剑就成为了阿鲁姆的佩剑。雷之剑的效果是无论人物原始攻击力如何都会变成15,初期大家的攻击力都很小时还真是好用。阿鲁姆升级这样快,雷之剑也有功劳。

 ※ ※ ※

时间匆匆流逝,几年过去,解放军取得了胜利。

“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之下,我们终于打败了邪恶的利盖鲁侵略军,解放了在米拉女神光辉照耀下的索非亚!”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话就是那个有着一张喇叭嘴的修女希尔克说的。刚好现在阿鲁姆不在,她也乐得乘机大放厥词。

“我说,头儿叫咱们在这儿等着,究竟是上哪去呢?”已经转职成佣兵的格雷问道。他可是和阿鲁姆一同参加解放军的村民中实力最强的。

克里夫傻乎乎地说:“他给我们找住的地方去了吧。”

“笨!”克里夫立刻被敲脑袋。格雷向四面乱指:“这可是王宫哦!你要住这里不就成国王啦?”

很明显的土包子的想法,旁边几个见过世面的人都偷偷忍笑。

而阿鲁姆,此刻正在王宫中逛着,宫里的人向他祝贺他所取得的成就。王宫里热闹纷扰,阿鲁姆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介绍自己,向所有好奇的太太小姐们讲述自己过去的故事。在无数的赞美话语中,阿鲁姆听见了一个不谐和音,一名男子惊讶叫道:“你……你是麦森将军的孙子?但是,将军应该是没有子女的啊……”阿鲁姆心中一惊,只听那男人吃惊之下脱口说道:“难道那个传言是真的!?”

阿鲁姆冲过去,抓住那男人的衣襟,厉声问道:“什么传言?”

“啊……对不起,我什么都不知道!”男人赶紧禁声。

眼看男人一副畏惧兼竭力装作刚才什么都没说的样子,阿鲁姆知道再不能从他那里问出什么,而且现在是在王宫,如果就这样追问人家(还不小心揪住了人家的衣领)未免显得过于失礼。似乎自己太急躁了呢……阿鲁姆放掉男人走了。

就这样在已经失去王室成员的王宫中走着,阿鲁姆忽然很想到楼上去吹吹风。现在阿鲁姆已经获得了整个国家人民的尊敬,他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来到楼上的露台,阿鲁姆却惊讶地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上面。

爷爷麦森穿着正式的礼服,站在露台的边缘。见到阿鲁姆,爷爷并不讶异,平静而认真地道:“阿鲁姆,你来啦?”

“啊,爷爷!你怎么会在索非亚城?”

爷爷并未直接回答他的话,只是说道:“命运是残酷的,不管怎么挣扎也不会有所改变。既然如此,阿鲁姆。你就去作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吧。将巴莲西雅大陆从诅咒中拯救出来,就要靠你和……马上将要到达这里的红发姑娘了……。这也许就是你们两个人的命运吧?”

 

爷爷走了,阿鲁姆一个人还留在露台上吹凉风。

“命运,真的有这种东西么?为什么大家都很喜欢提到‘命运’呢?”

“爷爷啊,命运是什么,神示又是什么呢……?”

 ※ ※ ※

“我们要在米拉女神的带领下主动进攻,与该死的信奉邪神多玛的侵略者们决一死战了!愿女神的容光永远保佑我们!”虽然希尔克的嘴很讨厌,不过看在她是在给全军作起程祈祷就不计较了。

经过一路艰苦的战斗,一行人来到了敌军重地德塞城堡。这一战异常艰苦,打过后大家都各自在城堡里找了桌子椅子趴着。有的人就干脆躺地上,反正地毯够厚。

阿鲁姆看着这样的情形,不知怎的,又想起在临走前,匆匆一见的妹妹。就在爷爷离开后,过了一个星期,妹妹来到了。原来她之前都在一座岛上,接受神官的教育。赛莉卡真是长大了呢,一头灿烂的红发,长得也是非常可爱。但她似乎满怀心事,没留多长时间就匆匆地走了。

小时候的赛莉卡,可是非常听自己话的……阿鲁姆继续想。然而不久他的思路就被打断了。

“看我发现了什么!”格雷大叫一声,跳了过来,手中举着一把大剑。大家纷纷围上去看。

“怎么发现的啊?”有人问。

“当然是米拉女神的指引,女神伟大的指引永远是我们行路的航标……”这话当然是人家替格雷说的。对于希尔克这种篡权行为,格雷很愤怒,马上就和她吵了起来。希尔克也不甘示弱,马上回嘴。

吵完了,格雷说:“反正我发现了一把好剑,呵呵,归我了!”他看看剑鞘,“哦,还有字呢。老克,这字咋念呢?”

富有学问的解放军前领导克雷贝仔细看看:“这字并不古老嘛,就是‘王家之剑’四个字。”

阿鲁姆看到这里,拨开人群走上前去,对格雷说:“格雷,先等等。”

 ※ ※ ※

关于阿鲁姆的这个决定,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一直以来未有公论。大致上的意见是阿鲁姆因为带领众人打败了侵略军而成为索非亚实质上的领袖,也就是说,在王室成员已经全部受害的情况下,阿鲁姆已经成为了索非亚的王了。而阿鲁姆有这样的自觉认识的话,就理应会要求转让王家之剑的归属权。

 ※ ※ ※

格雷回头,不明所以地看着阿鲁姆。

阿鲁姆继续说道:“王家之剑不是你用的,这应该是我的佩剑。”

格雷睁大了眼睛,他很困惑,然而终于问道:“为什么啊?”

“你看,王家之剑在你手中是黯淡无光的,这证明它没有正确地使用。”阿鲁姆用确定无疑的口吻说道,“把它给我吧,我会证明给你看。”

“可是,我得到它,是命运女神的安排,我们不能违背神示的……”格雷仍然犹豫着说道。

“没有什么神示!不要相信看不见的东西,把剑拿来吧!”

格雷有点委屈,但终于把剑给阿鲁姆了。阿鲁姆抽出自己的雷之剑递给格雷,说:“那你就用这把吧。你以前不是老说和自己名字相和想要的吗?”

实际上现在大家的攻防都升得很高了,用这种剑反而会降低攻击力。但格雷还是没说什么接下了。

阿鲁姆拿到王家之剑,果然,非常奇妙的,王家之剑开始发出一种独特的光芒,这光芒在剑身上流动着,汇聚于剑柄上的宝石处,形成美丽非常的景观。大家都围过来看着这奇妙的变化,不时发出赞叹声。

隐约的,阿鲁姆听见格雷自语:“可是,是神示让我拿到剑的,给我这把剑是神的旨意……”

阿鲁姆对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友,深深皱起了眉头,然而他再没说什么。

 ※ ※ ※

时间又过去了几周,在这些日子里,他们共同配合,打过了好几次艰苦卓绝的战斗,在某一天,他们来到了一片森林外面。

当众人正要进入时,狙击手派森拦住了大家。

“现在不能进去,危险马上就要来了。”派森很严肃地说,“这是神的指示。”

派森这人是很值得信任的,无论是实力还是人品。听了他的话,大家都停下来,阿鲁姆指挥大家围成一个圈,防高血多的人站在外圈,魔法师和圣女(修女转职)之类站在内圈放魔法。不一会儿,大家都听见了林间的响动,随着森林边缘的灌木从被压倒,几个庞大而恐怖的怪兽走了出来,很快便与前方几个战士短兵相接。

“是魔神!”见多识广的克雷贝说道,“这种生物的攻防都很高,血也很多,就是魔防特别弱,魔法师们主攻击,我们防御。”

“格雷,你用的是魔法剑,你也负责攻击。”阿鲁姆说。

“那让我退后一点,免得魔神直接打到我……”可是格雷本来就被作为防御人员排在前面,在他匆忙退后时已经挨了魔神的一下重击。格雷咬着牙,不顾伤势继续后退,联络员连忙上前帮他挡住追击。

“快点围好,不要有空隙,保护我们的魔法师和圣女!”阿鲁姆叫道,“还有希尔克,快点帮格雷补血!”

“可是我被挡住啦!”希尔克大声叫道,“没法过到格雷那边!”

“那就小心一点不要被魔神打到,希尔克先用天使魔法对付魔神。”

魔神很多,被打到一下费血量惊人。而我们的魔法师打他们一下费血量也是惊人,所以逐渐地魔神越变越少。值得担忧的倒是前排作肉盾的几个人,希尔克来来回回补血都忙不过来。

当魔神只剩下一只时,大家都松了口气。克里夫慢慢用远程的雷魔法打着仅剩的魔神。希尔克也松了口气,开始抱怨“我老是给人家加血,我自己费了那么多血谁来加……”。

正在这时,一阵熟悉的恐怖声音再次响起。

大家看向声音的出处,灌木从中,一只只魔神又开始奔出。

“为什么啊!我自己的血也不多啦!”希尔克绝望地叫道,“米拉女神,快帮帮你忠实的信徒吧!”

“还是快点站好队!”阿鲁姆说道,“希尔克就不用担心了,大家全力后退,希尔克边后退边帮大家补血,就算补到你自己的血都只剩下1HP也要补!反正我们肯定会帮你挡掉所有的攻击,等到魔神到了面前就使用吸星给自己加血。”大家依照他的话纷纷后退。

不知是因为离得太远还是平时就有罅隙,抑或格雷并不用直接面对魔神的攻击,直到魔神来到面前时,希尔克仍然没有找到机会给格雷补血,而把这个补血的机会用来给自己加血。格雷显然有点不满,向希尔克狠狠瞪了一眼。

阿鲁姆在这时,心中忽而一动,兴起了一个念头。

他向大家叫道:“魔神之所以会这样连续不断地出来,肯定是因为有人在森林里召唤它们,我到森林里去找那个召唤师了!”说着,他迅速绕过正和队员们纠缠不休的魔神向森林深处跑去。

也许是阿鲁姆没有想到,他们本来形成了一个圆圈,堵住魔神的攻击,阿鲁姆这一走,圆圈便出现缺口,受伤的格雷瞬间便暴露在敌人的利刃之下。

“老——老大!”格雷惊呆了,而在下一刻,失去了一面挡格的他很快被狡猾的魔神发现而挨了一击。格雷吐出一口鲜血,勉力举起雷之剑,拼掉了血只剩三分之一的魔神。还没等他露出欣慰的笑容,下一个魔神跟着补上空位,将它石化的坚硬手臂重重锤在了格雷的胸口。格雷的胸骨深深陷下,而他仍然嘶哑着说了一句:“啊~看来好男人还真是活不长啊……”当他离开这个无情的人世时,脸上还挂着笑容。

希尔克忽然哭了:“格雷你这个笨蛋!我不是有意不帮你补血的啊,我只是和你赌气呀!”她疯狂地把天使魔法往魔神那儿乱丢,而不顾自己的血已经越来越少,就快没有了。一直在利用天马骑士的优势打游击的克蕾雅忽然冲回来,把希尔克按倒在地:“够了,这样下去你会死的!”希尔克一下子坐倒在地,开始呜咽起来。

经过希尔克这样一闹,魔神反倒实在被消灭了不少,几个人小心翼翼,按部就班地把剩下的几个魔神围歼了。不多时,阿鲁姆也从林中回来了。

“果然是一个高等级的召唤师在捣乱。”阿鲁姆说。他这时也看见了格雷那没有生气的躯体,还有希尔克悲伤的身影。“怎么回事?”他问。

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希尔克就从地上跳起来,用瘦弱的手臂扯住阿鲁姆,悲愤叫道:“都是你害的!如果你不随便离开,格雷怎么会死?”

“希尔克,别这样,阿鲁姆是为了消灭魔神的根源才离开的,如果不这样做,我们都会因为消耗越来越多而倒下的!”克蕾雅在一边安慰道。

“那你可以叫克蕾雅去呀,克蕾雅的魔防那么高,速度又快,她去对付召唤师肯定比你的效率高!”希尔克分辩道。

“好了好了。”克雷贝拍拍希尔克,“人都死了,就不要再增无谓的烦恼了,我们把格雷就地埋了吧,死在战场上,是所有的战士们共同的心愿啊!”

希尔克开始用一块尖石挖坑,她用她那神职人员的柔弱双手,在地上一次又一次地刮着。阿鲁姆偶尔与她的目光对视,发现其中透出的丝丝冷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 ※ ※

在以后的战斗中,阿鲁姆都可以感受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气氛。是的,同伴们还是那样的配合无间,然而似乎有什么不对。希尔克有时会又用那种令人心寒的目光看着自己,而每当自己注意到之后,希尔克又马上显得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了。阿鲁姆现在已经不敢找她加血了,幸好王家之剑本身就有回复功能,够用了。

没有人怀疑我,只是我自己神经过敏罢了,阿鲁姆总是对自己这样说。


 ※ ※ ※

妖术师内芭芭和他的同伙据守在一个高台上,要想上去得绕到后面的阶梯上。而偏偏高台上有很多远程攻击的兵种比如弓骑士、妖术师之类。而绕过去的路相当狭窄,估计没等绕到楼梯口,自己就先挂掉。没办法,需要用传送魔法传一个人上去狙杀内芭芭。

阿鲁姆找派森借来可以自动回复的神圣弓,对希尔克说道:“帮我传送到左边的加血点吧。”没办法,只有希尔克一个人会用传送魔法。希尔克冷冷看他一眼,没有进一步的表示,就用了一个传送魔法。阿鲁姆没有任何意外地来到了高台上。他压下不安的情绪,和上面的各个敌人战斗起来。这里的活动空间很狭窄,阿鲁姆不一会儿就遭到了一群敌人的围攻,近程远程的都有,眼看就要挂掉了。正在这时,几道又准又狠的箭矢飞了过来,几个刚刚被阿鲁姆打掉很多血的敌人纷纷陨命。来了这个强援,阿鲁姆顿感压力大减。遥遥看见将近一半的敌人被分了过去,派森站在那头的加血点向他微笑了一下。久违的温暖的感觉从那边传送过来。紧接着,高台后方的阶梯处也响起了打斗声,一个娇小的骑士正在那儿蹦蹦跳跳地和魔战士战斗,兼带吸引了大部分石像鬼的注意力。玛琪儿这小家伙也来了!见阿鲁姆在注意她,玛琪儿尖声叫道:“阿鲁姆大哥!我绕到后面来帮你啦!”听了玛琪儿的话,阿鲁姆这才想起一个问题:玛琪儿可以靠骑士的高移动力绕过来,派森却是怎么出现的?难道……阿鲁姆的目光投向下方,希尔克仍然立在高台下面,冷冷的,目光间或扫过高台,四目相投时,阿鲁姆还是没有感到寒意之外的东西。

成功解决掉内芭芭一伙人后,希尔克开始站在多玛神的祭坛上清理“杂物”,当然,是把所有和多玛有关的物件都丢到水沟中去啦。这样弄过一番后,希尔克开始祈祷,但今天,她并没有重复那些陈词滥调,而是用异乎寻常的严肃语气说道:“为了女神的容光照耀整个巴莲西雅,我愿意做到一切需要我的事情。愿女神保佑我们的队伍能够成功完成任务。”

在那时,阿鲁姆只觉得这本该微弱的语音仿佛暴风雨一样向自己袭来。自己如同暴风雨中的一颗腐朽枯萎的树,被分崩离析碎裂满地。

“爷爷,”他忍不住在心中默念,“要是你也能在此地,能狠狠地打倒我,那该多好啊……”

然而没有爷爷,只有风吹过祭坛上的帷幕,帷幕的响声仿佛恶魔的低语。

 ※ ※ ※

终于打到了利盖鲁的首都了。兵临城下,利盖鲁王没有一丝的惊讶,他波澜不惊地说:“你们终于来了。”

利盖鲁王用温柔的目光看着他的部下们,叹息道:“没办法,这将是光荣的骑士团最后的战斗了。利盖鲁勇敢的勇士们啊,感谢你们和我一起战斗到了最后。但是,已经太晚了。利盖鲁帝国的劫数已到了。大家听好!!!这是我最后的命令:如果我战死了,大家也不要惊惶。剩下的人就痛快的投降吧!索非亚的年轻将军会饶恕你们的,不用再作无谓的反抗了。好了,上吧!不要轻敌!”

似乎利盖鲁王早已知道什么一样,不过,已经来不及为敌人这种古怪的话奇怪了,派森、克雷贝、克蕾雅、联络员等等实力较强的人纷纷趋前,向城门挺进。

阿鲁姆想起,刚才敌人的头目说过,假如那头领自己战死,就全军投降。于是他便转身对希尔克请求将自己传送到城头上利盖鲁王的附近。他觉得要说出这样的话很困难,然而他也知道希尔克是会答应的。因为,她有她必定要做的事。

希尔克仍然没有什么表示,像往常一样把他传送到了城头。

刚刚来到城头,阿鲁姆有一瞬间的失神,但他很快平复过来,飞快地举起王家之剑,向身边的敌人奋力砍去。王也过来了,阿鲁姆拣着机会和他对上了。然而奇怪的事出现了,不知为何,利盖鲁的王并没有还击,而阿鲁姆的每次砍击都只能费他一丝血。阿鲁姆在上面打了一阵,叫道:“再传几个人上来帮忙!”联络员和克雷贝被传上来了。可当他们碰到利盖鲁王时,利盖鲁王的反击却令他们几乎送命!这个人实在是太强了!

阿鲁姆没有空闲想什么了,他飞快移动脚步,挡在两人面前,把利盖鲁王拦截下来。本来在城墙下面远程狙杀妖术师的派森也过来帮忙了,不过派森一箭只能费利盖鲁王1HP,根本无济于事。阿鲁姆的攻击就有效得多,现在他发现如果直接攻击利盖鲁王,费血量极少,而用弓箭攻击的话却足足可费他8HP。尽管这人实力很强,但也经不起这样费!最后,在联络员英勇牺牲之后,利盖鲁王终于被打倒了。

那一刻,阿鲁姆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转向下方,他有一种隐约的忧虑——以前希尔克是为了队伍的利益而不和自己计较,现在任务已经达成,她会不会……

希尔克只是越发阴冷地看着他。

阿鲁姆心中一寒,想起了联络员,他回头看着联络员的尸体。

怎么?难道还要说这个也是我害的么?我只是怕我一个人无法完成任务,想找他们来帮帮忙啊!可是,希尔克,为什么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不是我啊,我真的没有有意这样做……阿鲁姆死命地掐着自己的头皮,哦,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赎罪!我愿意流下我的血,洗刷这一切!只是求求你,不要这样看着我!

克雷贝发现利盖鲁王似乎在临死前说着什么,而且很明显,是朝着阿鲁姆说的。然而阿鲁姆充耳不闻,他呆呆傻傻地原地站立,眼神迷惘而痛苦。克雷贝想要提醒他一下,可是阿鲁姆已经回过头,向城内飞快地走去,好像逃跑一样。

走进城里,爷爷又神秘地站在里面。

为何爷爷会在敌国的城里?阿鲁姆感到爷爷那不为人知的秘密更多了。

“赛莉卡危险了,她现在在地下神殿里和邪神多玛作战,你要赶快去帮她!还有,你刚才没有听到那个国王说……阿鲁姆,等等,你走得太快了!”

麦森忧虑地看着阿鲁姆离去的背影,很明显的,刚才,阿鲁姆的神情很恍惚。这种状态,很容易出事的啊……麦森担忧地想。

他在阿鲁姆的背后,独自说出刚才未曾说完的话:“利盖鲁的王,是你的亲生父亲啊,孩子!”

 ※ ※ ※

“赛莉卡!”隔着一道铁栏杆,阿鲁姆看到了多玛祭坛上的战斗,赛莉卡就在那儿!

听见呼声,赛莉卡跑来。她显得相当疲惫,气喘吁吁地说道:“啊,阿鲁姆,帮帮我……这样下去的话,大家……都会死的。快,快点……拜托你……快来!”

可是那道铁门怎么也打不开。

“阿鲁姆,这个地方有很多传送地板和秘道,说不定走其他的路可以到达的。你去别的地方试试吧。”

阿鲁姆点头:“赛莉卡你等着,我马上来。”

时间是很紧迫的,阿鲁姆的队伍在通道中每担搁一会,赛莉卡的队伍的实力就会被削弱一分!他们急匆匆地奔驰着,沿路打败拦路的妖魔和敌人,偶尔会拣到某些神兵利器。比如圣剑法尔西昂、圣枪古拉迪乌斯、速度戒指,虽然这些物品会放在这里实在有些奇怪,但时间的紧迫使大家只有拿了就走。

终于到了!众人从地道的缝隙中跃下,来到赛莉卡所在的战场。阿鲁姆焦急地叫着赛莉卡的名字,赛莉卡答应一声,阿鲁姆放下心,道:“嗯,已经没事了,那些家伙们由我去对付。”

“不行啊。多玛祭司乔达拥有特殊的力量,任何攻击他都能挡住。还有,无数的毕古鲁都在这里缠着,身体都动不了。我们,大概已经不行了……对不起阿鲁姆,我还是什么都没有为你作。当我们见面时,我有种奇怪的预感……你将要遇到很大的危险……所以来这里想向米拉女神请求帮助……所以不想让你去打仗。为了这个……我对你这么冷淡,对不起……其实……我一直……”赛莉卡美丽的脸庞上显出一丝红晕。

阿鲁姆勉强露出一丝笑意:“好了,我已经都明白了……”他的话语中隐含着伤悲:你,为何要现在说呢?你还不知道我已经没有和你在一起的资格了么?“总之,赛莉卡!现在你快点逃吧!我来挡着就是。”

“我们还是一起作战吧。”赛莉卡说。

阿鲁姆用颤抖的手握了赛莉卡一下,带着队友上前了。赛莉卡跟上,握紧他的手,深深看他一眼。

阿鲁姆的眼泪几乎要涌出,他最终定了定神,也紧紧握住了赛莉卡。

这,也许是最后的战斗了,阿鲁姆想。


血战开始了,敌方的人马出奇地强大,多亏大家早在外面就多多练级,还抗得住。第一波是金骑士和魔战士,前者速度快,稍不注意就给偷袭了较弱的伙伴,后者不仅各方面素质均衡强大,其极高的魔防更使它成为了魔法师的克星。阿鲁姆冲在前面吸引并击杀大部分敌人,其他队员像以前一样围成圈子保护同伴。中央还有一个很厉害的祈祷师,假如让他老是召唤,阿鲁姆这边可经不起消耗,圣女补血都忙不过来了。但现在抽不出身来,怎办?还好,天马骑士三姐妹从赛莉卡那边飞过去了,有她们几个高等级的实力派人物,加上三人在一起可能使出的必杀技(天马三角攻击),对付祈祷师不成问题。这些人马解决掉了后,弓骑士开始进攻了。这种职业不仅防高攻高攻击可达5格距离(如果装配了弓作为武器还可以加更多的攻击范围),更过分的是近身攻击也没有任何削减(火焰之纹章外传的不公正设定)。魔法师和圣女后退,几个防高的人迎上前猛砍,然后前面的人原地等待一下,把所有的部队集中起来向上方的敌人攻去。

仔细看看眼前的敌人……什么!

除了多玛的祭司——祈祷师乔达,还有他的同伙——玛拉、黑斯特外,那个明显居于领导地位的敌人——难道是——!

赛莉卡和圣女们认得,因而惊呼道:“是多玛神本人!”

神,要和人战斗!人,怎能对抗得了神?

众人在惊讶之下,半晌无语。

还是赛莉卡首先鼓起了勇气,她决然地叫道:“阿鲁姆,到了这一步已经不能退缩了,我们拼到底吧!”

阿鲁姆看着多玛神,心中隐隐泛起不安。但多玛并未有什么动作,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间或召唤来几个眼球怪。

眼下最要紧的不是多玛神的动向,而是多玛身边那三人:会必杀魔法——打到就会变成1HP——的魔法师,还有级别超高的魔女。

阿鲁姆重又镇定了一下,做出决定:“把抗魔物品给飞马骑士,圣女给她们补满血,你们三姐妹一起,应该有希望打败那三个魔法师,只是……”

“要抱必死的决心是么?”三姐妹中的大姐帕奥拉说,“我们有。”

阿鲁姆苦笑:“哦——哦——,是你们自己的决定?”

“成败在此一举,我们还有什么不能做?”

“那,那你们就去吧……。”

大家都很努力,只有我自己……。阿鲁姆望着自己的双手,自言自语道:“我,我究竟……”

幸运的是,天马骑士终于在没有伤亡的情况下硬拼掉了三个强敌。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然而下面是可怕到未知程度的敌人:多玛神。

所有都停下动作,紧张地看着多玛神,现在,敌人只剩下他和他不断召唤的眼球怪了。眼球怪纯粹是小杂鱼,除了会无限分裂增殖干扰前进步伐外,其素质根本只是跳梁小丑级别。但多玛却是一个神那!受着无数信徒崇拜,拥有无穷力量,高高在上的神那!

在大家目光的注视下,多玛忽而冷冷笑了。

“也许你们还不知道。”多玛说出了他出场后的第一句话,“你们平时所称的命运女神,就是我妹妹米拉。”

下面哗然。希尔克更是脸色惨白。

“而我,”多玛接着说,“就是复仇之神。”

阿鲁姆猛的一颤,几乎就要摔倒。

没有人为多玛的话所动,是的,他们都是纯洁的。只有我是卑污的,只有犯过罪的人才害怕复仇。

“阿鲁姆!”多玛忽然叫道。

阿鲁姆打了个寒战。

“因为那人的罪恶而逝去的冤魂啊,醒来吧!”在多玛低沉的吟唱声中,幻象开始出现。

阿鲁姆恍然发觉,原来自己还在那个从小生活的村庄中。还是小小的孩子,妹妹刚走,自己不能和妹妹一起玩了,觉得很没意思,就跑到村子后面的山上捉野物。

当他快要追到那只已经被他打伤的野兔时,另一个孩子横刺里冲出来截走了野兔。两人争了起来,接着演变为对打。阿鲁姆用一根树枝打败了拿着柴刀的那孩子,那孩子叫格雷,从此就对阿鲁姆挺服气。之后的一天,村里的学究的儿子克里夫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他哭哭啼啼地回来告诉他的朋友罗宾,罗宾就去为他报仇,却不料欺负克里夫的人居然是一伙强盗,他们扣下了罗宾,要罗宾的父母——村里最有钱的商人——拿金币赎回自己的儿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罗宾父母的钱刚好都投进了一笔大生意,怎么也周转不出强盗要求的数目出来。阿鲁姆听说了这事,就自告奋勇要去把罗宾救回来。在路上,他碰见了出于同一目的前来的格雷。

两个孩子于是联手作战,不过他们恐怕在体力上还不是强盗的对手,阿鲁姆这时就出了不少主意,最终经过几次巧妙安排的战斗,两人在强盗的眼皮底下救出了罗宾。

经历共同战斗,两个人终于承认了彼此,成为了最好的朋友,而罗宾和克里夫也从此跟随在阿鲁姆身后。他们四人,就天天在村子里给大家添乱,假如没有添乱,就是去后山打猎了,总之不得安生。村民们对他们可头痛得很……那时的快乐时光,可真能使人在梦中都笑出声啊!

阿鲁姆甜蜜地笑了。

格雷,那个坚定地站在山冈上的格雷,脸色渐渐地变了,他现出痛苦的神色,仿佛要窒息一般。他叫道:“老——老大!”阿鲁姆又打了一个颤,这句话,似乎在哪里听过?可是,在哪里呢?

一个女人尖利的笑声在耳边响起:“阿鲁姆,哈哈,你终于得到惩罚了,这还真是不错啊!”

这,这又是谁?对了,想起来了,是希尔克!

自己不是在村子里,而是在怪物洞窟。阿鲁姆渐渐清醒过来:格雷已经死了。

“我没有死。”格雷又出现了,他现在是长大后和阿鲁姆一起抗击侵略者时的模样。格雷开心地笑着:“老大,我们现在有了这么好的剑,我们一定可以做更多的事,去更多的地方!”

是么……阿鲁姆低头看着自己手中的王家之剑,那把剑,以及剑上流转的光华,一下子变得碍眼起来。那把剑在他手中仿佛有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格雷,真正不配拿这把剑的人是我,我还给你……”阿鲁姆把剑递了出去。

一阵猛烈的摇撼阻止了他的行动,赛莉卡的声音:“阿鲁姆,你怎么了?快醒醒!”

“我没什么……”阿鲁姆再次清醒,对了,自己拿的剑不是王家之剑,而是刚得到的圣剑法尔西昂。

“希尔克,你刚才怎么在说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克蕾雅关心地问。

“你们听不懂,他可听得懂!”希尔克指向阿鲁姆,诡异地笑着。

“对呀,希尔克是我的好妻子,当然听得见我的话。”格雷搂着希尔克笑道,“我老大当然更听得懂我的话啦。”

希尔克推了一把:“讨厌,人家还没答应你呢!”

“呵呵,打败了敌人,我们要一起生活下去,和和美美的……”格雷露出温暖的笑容,好像在憧憬着未来的美景。

阿鲁姆含着泪水,咬着字眼:“格雷,你,已经,死,了……”

“没有,你看我,多么幸福啊,生活是多么美好,看,希尔克也这样幸福,你该为我们祝福才对啊!”

“不——!”阿鲁姆终于忍受不住跪下了,“格雷,你已经死了,你的死都是我的错,是我私心作祟把你害死的,你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

“什么?你害死了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是我老大啊!”格雷站起来,来到阿鲁姆面前,弯下腰,诚恳地看着他,“老大,你不会这么做的,我相信你。”

“我不配,我不配有你这样的兄弟!”阿鲁姆终于抛下武器,坐倒在地,双手掩面痛哭起来。

在大家惊愕的注视中,多玛神笑了,那张丑陋的脸显得无比狰狞。

“哈哈,你们的头领都已经失去斗志了!你们还能有什么作为?”

赛莉卡跪在阿鲁姆面前,叫着:“哥哥!阿鲁姆!”在没有得到回应之后,赛莉卡对所有人说道:“现在只有靠我们自己了。和多玛拼了吧。”

所有的人开始向多玛攻击,尽管是神,面对如此强力的人类,还是要费血的,然而多玛的HP值高极了,大家拼命地打,好不容易才打到他只剩五分之一的血了。

多玛对于先前的攻击似乎毫不在意。而此时,古怪的情况果然出现了,再怎么打,都无法伤到多玛分毫了。只有圣女的吸星魔法还有用,不过每次只能费一点血,两个圣女艰难地打着。因为和多玛太靠近,不小心就被他和眼球怪挂掉了一个。剩下那个小心翼翼地在众人掩护下继续打着。赛莉卡想请希尔克也来帮忙,可是希尔克只是自顾自地哭笑,根本没理她。

“愚蠢的人类!只有光之神剑法尔西昂可以伤到我的。不过,能够使用法尔西昂的人已经无法站起来了!”

赛莉卡说道:“我试试!”她捡起被阿鲁姆丢在地上的圣剑,砍向多玛,然而无用。没有任何效果,圣剑在她手中也没有光彩,证明没有起到作用。

“阿鲁姆,快醒过来啊!我们需要你!”赛莉卡悲伤地叫着。

阿鲁姆抬起头,他的眼睛清澈而痛苦:“我醒着,没有睡去。可是已经没办法了,我已经无法帮你们了。”他小声叫着:“赛莉卡。”

赛莉卡应了一声。

“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不关命运什么事啊!”在这样沉痛的声音中,希尔克尖叫一声冲到了多玛和眼球怪中间,她带着一张笑脸。阿鲁姆确信,那张笑脸,和格雷临死前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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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分支,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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