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宇宙战记——ANOTHER STORY
(9~10)
作者:风中孤影
第九章 命运的齿轮

由于Dio的MS中队阻拦,米迦德号放慢了前进的脚步,这也使得在后面追赶的第7独立部队成功迫近到离米迦德约3个小时航程处。

“非常抱歉,Dio大尉。因为我部队的原因而使贵中队蒙受了重大损失,我代表第7独立部队表示歉意。”凪沙通过无线电向败退的Dio致歉。“不不,樱花少佐这是说哪的话,我们对敌人估计不足才是失败的主要原因。”也许是没料到凪沙会主动道歉,Dio把原来打算责备的话吞了回去。“作为补偿,我们也参与对米迦德的攻击。而且,我们这边归您指挥。”凪沙的话引起了贝斯托夫级舰桥成员的骚动,但凪沙很快一抬手制止了即将爆发的反对声。“那……那怎么敢当!贵部队可是直属于Malas上将的精英。我们不过是普通士兵,怎么敢做此等越权之事?”Dio明显是受宠若惊。“上将那里由我去说,而且如果成功击破米迦德,我也会呈报上面提升贵部队的等级,成为独立部队也并非不可能……”“是吗?那么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4个小时后攻击再开,贵部队请做好准备。”“了解……”通讯结束后,凯瑟琳迫不及待地上前说道:“队长,原本是我们追击目标,指挥权是在我们这边的。您现在交出指挥权不是本末倒置吗?”“他们刚打败仗,肯定对我们很有意见,我这么说只是安抚一下他们的情绪。再说了,稍微让出点利益换来一个愿意出全力的帮手,这买卖还不划算吗?”凪沙若无其事地说。“您一开始就没指望Dio的中队会获胜。是吧队长?”弗莱插话道。“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凪沙说完离开了舰桥。


“主机关部的情况怎么样?”战斗结束后,茵塔希缇的第一件事是确认舰体情况。“基本没有大碍,也没有燃料泄漏。保持90%的出力没问题。”斋藤在机关室通过舰内回路回答。“但是,本舰已经明显偏离预定航线,要修正航向继续前往卡利亥特吗?”操舵手向茵塔希缇请示道。“那就拜托了。”茵塔希缇做好指示后又接通了驾驶员休息室:“非常抱歉。因为还没确定周边是否安全。请各位保持待命状态好吗?”“没关系,舰长小姐。我们继续待命。”回答的居然是明而不是白狼或露西达,这让茵塔希缇小小惊讶了一下:“六道少尉?怎么……”“帕莱斯中尉说,她担心敌人还会来,就叫我们先做好整备。我的机体整备起来比较简单,就早些回来了。”“哦,原来是这样。他们回来的话就把我刚才的话转告他们。”“是。”关掉通讯后茵塔希缇轻舒了一口气:“原以为她不过是个优秀一点的机师,不能胜任队长一职。看来是我多虑了……”

过了一阵,翔、露西达、白狼先后结束整备回到休息室。“少佐,情况如何?”由于白狼正面与敌作战,面临的形势最为凶险。因此露西达最先要确认白狼的状况。“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机体受的伤都是装甲损伤,修补一下就可以。至于我也差不多摸清了水下动作。再来也不怕。”白狼看上去很有自信。“那就好……敌人不知什么时候会来,各位趁现在休息一下。保证精神充足。”“知道了。”其它三人听命各自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露西达则按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上次在马六甲也是……‘能力者’[注1]吗?宇宙人里也有这种人吗?”想了一会没有头绪,露西达决定不去多想,找了个空位坐下休息……


“我们出去后给樱花少佐发信号,按先前制订的计划行动。”Dio坐在自己的专用机里作出击前的最后布置,“有了第7独立部队的协助和这台萨恩,要全歼他们也并非难事。期待各位的奋斗!出击!”4台朱诺顺次发进后,Dio驾驶着体积庞大的萨恩滑入水中。“那台红白色的,这次一定要干掉它!”

“Dio队发来了攻击信号。”“哦,开始了吗?”接到报告的凪沙关上座舱门,启动机体。“由他们牵制迎击的MS队,对米迦德的攻击交给我们,真亏Dio大尉想得出来。”凯瑟琳说道,“她还真把我们当成属下了。”“那也不错啊,到时候干掉米迦德的功劳还是我们的。”弗莱倒是显得很超然。“好了,不要说废话了,出击!”“对了,队长,我之前说的……”凯瑟琳还是有些担心。“小心神秘机体是吗?放心好了,如果真遇上了,这台特殊试作型菲兹也不是吃素的。”说着,凪沙走上了弹射架。“……”凯瑟琳不说什么,也操作机体走上弹射架。


“警报?”白狼很快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同时翔等三人也睁开了眼睛。“果然来了,马上上机体,这次看情况我也要出击。”露西达以最快速度下达了指示,“整备班,准备好天之恶梦的装备。”“哦!交给俺了!”斋藤在通讯回路另一头响亮地答道。

“敌方MS确认,朱诺型4,还有一台没有资料,方位7 orange。”“对舰、对MS战用意,‘史雷普尼尔’装填对舰飞弹。MS队出击!”茵塔希缇下达了战斗命令。“少佐,要注意敌人的新型机啊。”出击前,由衣叮嘱道。“那是自然,我去了!”白狼驾驶狼牙跃入水中。“还是掩护教官和米迦德,就按露西达小姐教的去做吧。”翔操作自己的边锋走上弹射器。“比比看谁击破的多怎样!”明还不忘开玩笑。“明,翔君,两个人都要小心啊。”由衣关心地对两人说。“放心吧,为了你我一定会胜利回来的!”“……我们上!”


但是,从右侧弹射甲板出发的翔才刚升空,右侧弹射口就被一道光束击中。“!!”翔警觉地转向光束射来的方向,只见三个黑点以高速直冲米迦德而来。与此同时,米迦德的雷达也捕捉到了来袭者。“侧后方方位17 blue有三台MS,菲兹型2,贝洛斯1。距离200。”“同方位水下距离400,贝斯托夫级1!”“什么?”茵塔希缇吃了一惊。“由我来对付那三台!露西达?帕莱斯,恶梦,发进します!”换装了高机动装备的恶梦随着露西达的声音如离弦的箭般飞出了弹射口,眩目的光翼随着冷却系统的作动在恶梦背后伸展开来。

“呜!”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股异样的感觉流入了凯瑟琳和露西达的大脑。“切!这种时候……”露西达用力甩了甩头,一推节流阀,恶梦借着背后追加的6个推进喷嘴产生的巨大推力瞬间逼近了冲在前面的凪沙。“是那家伙,队长!”凯瑟琳急忙大呼。可是似乎太迟了,恶梦手中的光束枪朝凪沙的菲兹开火了……

一切似乎都是那么匪夷所思:只见白色的菲兹并没减速,而是以身体为轴作了一个垂直的旋转,如同芭蕾舞一般轻巧地避过了朝驾驶舱去的光束。所有目睹这一情景的人都呆住了。“凯瑟琳,你不要太靠近这家伙,去攻击母舰!”用怪异动作避过攻击的凪沙大声命令道。“哦,哦!”凯瑟琳顾不得多想,领命而去。“移植了王牌机师动作[注2]的这台菲兹果然厉害。”凪沙心想,“格雷德那老小子居然还留了这么好的东西。”“休想!”露西达发现凯瑟琳突破自己的防守,想去追击,却被上方的一道光束拦下。“无视别人是不对的哦。”弗莱阴阳怪气的说着,向露西达的恶梦发起攻击。“可恶……”露西达提起精神迎战凪沙和弗莱。

“翔君,明君,小心,有一台敌机过来了!”玛娜的呼叫让翔和明不约而同地扭头去看。“贝洛斯?是那个家伙吗?”翔顾不上多想,就对明喊道:“我来拦住他,明对付水下的。”说完驾驶边锋冲向凯瑟琳的贝洛斯。“喂!小心啊,翔!”明知道拦不住翔,只有随他去。自己应付围攻米迦德的4台朱诺。


水下,Dio叫手下的朱诺全去攻击米迦德,自己用萨恩单独挑战白狼。“单挑?有意思!”白狼操纵狼牙挥动斩舰刀向这个“大家伙”砍去。但是刀还没碰到萨恩,就被萨恩的机械爪接下了。“别小看人!”Dio大喊一声把白狼连刀带机体一块扔了出去,并向飞出去的白狼发射掌部声子炮。“哟!”白狼虽对攻击被接下有些诧异,但还是借着被扔飞的惯性做了几个翻滚动作,避过了声子炮攻击。“不好对付呐,这家伙。”白狼一面念叨一面把左手的斩舰刀背回机体背后,双手持握另一把刀找寻破绽。


“右侧船底中弹,中度损伤!”“辅助推进器2号中弹,推力下降10%!”由于缺乏对舰体下方的攻击措施,米迦德在水中MS的攻击下显得无所适从。“不能把船体倒过来吗?”玛娜提出建议。“不可能的!这种速度无法提供足够升力,再说又不是马戏表演。”操舵手作出了否定回答。“如果能使敌我双方处于同一高度就好了……”“同一高度?对了!”玛娜一句牢骚话似乎提醒了茵塔希缇。“能锁定前方的贝斯托夫级的位置吗?”“请稍等……可以,距离200,深度40,方位δ3.5”“好,闭锁全部外部舱门,‘战神之刃’启动!”“什么?”由衣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别管了!这些动作完成后俯舵20,作下潜准备!”“怎么突然……闭锁完成!”舰桥成员们完成指令后开始手忙脚乱地系安全带[注3]。“现在!开始下潜!”茵塔希缇大声令下,米迦德像鲸鱼一样头部下倾渐渐没入水中。“‘战神之刃’照准贝斯托夫级,发射!”当舰体前半部没入水中后,茵塔希缇下令攻击。两发线性炮拖着水迹直击向贝斯托夫级。炮弹贯穿了贝斯托夫级的前装甲,在其内部引发了大爆炸,爆炸的气浪卷着一部分舰体残骸和海水直冲向十几米高的天空……

由于米迦德突然下潜造成了乱流,水中围着米迦德的同盟军MS猝不及防,被水流卷得东倒西歪,有几台甚至被抛到水面上。明自然不会放过这种大好机会,操起火箭筒将这些倒霉蛋送上了西天。


稍远一点的空中,凪沙和弗莱虽是二打一,却一点不占便宜。因为凯瑟琳不在而没有精神负担的露西达凭先进的机体和优秀的驾驶技术反而渐渐占了上风。“这家伙,好强……”凪沙的驾驶技术虽然不输露西达,但机体毕竟差一截,她的攻击似乎难以跟上恶梦的机动性,总是差之毫厘。而她面对恶梦的攻击则不得不多次举盾防御,几个回合下来盾牌已伤痕累累。相比之下弗莱就更惨了,机体全身上下都是光束的擦伤,没造成大伤害都该是万幸了。“Dio队的母舰被击沉?”一条讯息让凪沙心头又是一紧。“轰”“哇啊!”凪沙分心时弗莱的座机被恶梦的胸部能量炮击中腿部,整条右腿被高温熔得无影无踪。“切……没用的Dio,撤退,洛特-加龙省斯中尉。”凪沙说着驾驶自己的机体拉起弗莱的机体全速向自己母舰退去。“想逃!”露西达想开足马力追上去,不料凪沙朝着恶梦行进路线的正面开了一枪。“!”速度太快,露西达下意识地用力拉动操纵杆,整个机体几乎呈直角急速上升,强大的G力使得露西达一阵反胃,而凪沙趁机拉着弗莱飞出老远。


得知母舰被击沉的Dio更是暴跳如雷。“至少拉你下地狱!”大叫着的Dio操纵萨恩对白狼发动了疯狂的进攻。“发什么疯啊,这家伙?”白狼举刀去挡。萨恩的机械爪抓住刀刃后用力一扭,强大的握力竟生生把斩舰刀拧弯!“怎么可能!”白狼还没反应过来,机体就被萨恩的双爪抓住抱在胸前。“吱~~~~嘎嘎嘎……”机体承受不住这么强的挤压发出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去死!去死!”萨恩胸口的粒子炮发光了……

“开什么玩笑!老子才不会死在这儿!”白狼奋力挣出了狼牙的左手,抽出右肩的回旋镖,向萨恩的颈部扎去。虽然萨恩的装甲厚实,但颈部管线处还是很脆弱的,这一下破坏了萨恩右臂的动力。白狼趁机摆脱Dio的绞缠,抽出狼牙背后的另一把斩舰刀。“呜哇啊啊啊……”白狼大叫着从头顶把整把刀刺进了萨恩的机身。完全失去动力的萨恩先是在水压的压迫下发生变形,然后从内部炸开,变成了一个桔红色的火球……


这场战斗,双方都受到了不小损失。但是,直到参战驾驶员回到舰内,暂时喘了一口气后才发现,比起他们后来发现的这件事来,机体的损伤可能根本不算什么……

“翔呢?”

“凯瑟琳到哪去了?”

“他/她还没回来!”


翔和凯瑟琳似乎没有发现,他们两人离刚才的战场已经很远了。此刻他们俩眼前,只有对方这个敌人……

“哈啊啊!”凯瑟琳朝边锋移动的路线上开了一枪。“呜!”翔利用边锋腿上的喷嘴强行减速,并顺势朝凯瑟琳的贝洛斯开了一炮。凯瑟琳早有准备,避了过去。两人就这样缠斗了近半小时,谁都无法击倒对方。这时,燃料告急的警报给翔紧绷的神经又加了一把力。“火箭炮的炮弹也快没了,必须想办法!”想来想去,翔只有格斗战一个办法。他佯装瞄准贝洛斯开炮,然后丢开火箭炮,拔出光束军刀冲向贝洛斯。“格斗战?”凯瑟琳闪过炮弹后也丢开没有能源的光束枪,抽出长剑迎向翔的边锋。就在两机交错的瞬间,两人同时出招了……

翔的突刺刺穿了贝洛斯的颈部,破坏了主取景器;凯瑟琳的横斩砍伤了边锋的肋部,破坏了右边的推进喷嘴。两阵小规模爆炸后,失去控制的两机拖着黑烟坠落了下去……

“动啊!动啊!”翔吃力地扳动操纵杆,边锋摇摇晃晃地落向一个小岛的海滩上。翔在撞昏过去之前最后看到的,是另一个冒着烟的东西落向小岛的另一边……


[注1]:有关具有能够预知对手行动能力的人,各方有不同的说法。联邦方面叫“能力者”,同盟方面因为人数较多而没有专门的称呼。至于弗莱称凯瑟琳为“原生”只是其个人的习惯叫法。

[注2]:凪沙的这台菲兹是搭载了MIS(动作指导系统Motion Instruct System)的试作机,机体的操作系统中有同盟军几位王牌机师的特殊动作,以应对危险情况。凪沙刚才的动作是久夕?爱德恩大佐曾做过的动作(详情请看熊君的正传)

[注3]:一般来说下潜是用不着系安全带的。这里米迦德的舰桥成员们忙着系安全带是因为他们以前没潜水过,不明白会发生什么……

第十章 两个人的战争(好吧在下承认“借鉴”了08MS小队和SEED……)

“……痛。”腰部传来的一阵阵剧痛终于迫使翔睁开了眼睛。“……这里是?对了,我和那个家伙战斗,结果坠落到岛上了。”面前的仪表盘帮助翔回忆起了昏迷前的事。“呜!”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翔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他赶忙检查自己,发现腰部被飞溅的机械碎片划了一个口子,好在伤口不深。翔右手捂住伤口,左手快速检查了一下机体的各项机能:“基本性能良好,发出救难讯号没问题……右推进器大破,看来是飞不了了……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出去看看,顺便处理一下伤势。”打定主意的翔拿上救急包[注1],打开舱门跳了出去。

失事的边锋以仰面朝天的姿势倒在沙滩上,可能是坠地是侧面着地的原因,边锋的左半身有不少擦痕,左边机翼也折断了。“看来以后得开没有翅膀的机体……”翔自嘲了一句,脱下标准服包扎伤口。


“这座岛……看来不象有人居住的样子,也不大。无人岛吗?”包扎完伤口,穿好标准服的翔开始观察周围。这座岛的深处是一片树林,树林边缘和海滩之间是一条约3米高的断崖,沙滩上散落着不少大石头。“既然是无人岛,那这石头应该是岛形成时就有的……”正当翔自言自语地观察其中一块巨石时,“砰”随着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在离翔头部不远的石头上。“!!”感觉到危险,翔迅速就地一个翻滚,朝最近的一块可供藏身的石头后跑去,身后传来一连串枪声,子弹接连打在翔身后的沙地上,扬起好几处沙尘。

暂时藏起身形的翔不敢大意,借着巨石的掩护又更换了几次藏身处后,才微微探出头来观察情况,正好看到刚才枪响的地方有一个人滑下断崖朝岩石区走来。那人也穿着连身的标准服,看上去也和翔一样是名机师,不过在标准服式样上有明显不同。“那个难道是宇宙军的式样?这么说来那家伙就是贝洛斯的驾驶员?这还真巧……”翔在心里暗暗推测后,再次探出头去想看那人长什么样。不过让他有些遗憾的是,对方戴着头盔,根本看不到长相。

见对方举起手枪戒备四周,翔缩回了脑袋:“在这种地方遇到了,相信不可能一直相安无事。”决定和对方打一场的翔向腰间摸去,“该死,手枪没带出来!”现在的翔只有腰带上的匕首能作为武器。“切!”翔低声骂了一句,开始考虑如何利用地形智取。


那个同盟军机师每走一步都要举枪四下扫视一番,因而走得很慢,好久才走到离翔较近的一块巨石旁。走到巨石跟前的同盟军机师似乎觉得安全了,长吐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了下来,背靠巨石开始解头盔的锁扣。把这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翔把匕首咬在嘴里,抬手抛出一块小石头,石头从对方看不到的方向飞过对方头顶,落在对方右边的石头上。

“硌”声音很清晰,同盟军机师猛地紧张起来,停下手上动作举枪瞄向声音的方向。“现在!”翔迅速从岩石后跳出,从左面向对方扑去。对方听到翔的脚步声想掉转枪口,但已经来不及了。翔已经冲到对方面前,双手抓住对方握枪的手一扭,对方吃不住疼痛放开了手枪。但是对方也不甘坐以待毙,飞起一膝正中翔的腹部,“咕……”翔闷哼一声,险些吐出嘴里咬着的匕首。翔本能地一挥右臂,打在对方下颚上,对方哼了一声向后倒去。翔惟恐对方再反击,就顺势以右肘抵住对方喉部,左手拿起咬着的匕首就要刺。但等他看清面前的人时,他的手停住了……


刚刚翔对对方下颚的一击正好打飞了对方的头盔。失去了头盔的约束,面前这位同盟军机师的头发散落了下来,那是一头亮蓝色的好看长发,长发之下那毫无疑问是一副女性的脸庞。虽然那双褐色的眼睛此刻充满了惊恐,面部因痛苦、恐惧而表情扭曲,没有血色,但那仍然是一张公认美丽的脸。看到对方的真面目,翔的动作僵在当场,片刻之后他才吐出一句:“女的?”而不知何时,他的右肘已离开了这名女性机师的喉部,作势要刺的左手也放下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攻击女性,就算对方是敌人……


女性的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被厌恶所取代。她一记重拳打在翔的肚子上,“咕呜?”翔毫无防备,被这拳打得弯下腰去。女性似乎并不打算放过翔,她向前一扑,把翔仰面压倒在地,还没等翔反应过来,她就一手掐住翔的脖子,一手拔出了自己的匕首。“在敌人面前发呆,你这家伙是笨蛋吗!?”话语里饱含愤怒与蔑视,但不可否认那声音还是很好听的。“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既然落到我手里。死吧,可恶的地球人!”“~~~~”喉咙被掐住的翔呼吸困难说不出话,手脚也使不上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女性高高举起匕首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米迦德的格纳库里,整备班全体成员正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恶梦和银骑士的整备。“啊啊~~受不了了,把我的狼牙准备好,我也出去找!”白狼的大嗓门在这紧张的工作场所中显得十分突兀。“不是已经说过那是不可能的吗?”整备班长斋藤停下手中的活不耐烦地应道,“之前的战斗使得狼牙的骨架发生变形,不修理好就出去的话不知什么时候就爆了!”“那就赶快修!你们整备班不就是干这个的吗?”白狼的心情显然不好。“你知道那要花多少时间吗!与其把时间花在不知什么时候能修好的累赘上,不如整备好两台能动的还更有效率!”斋藤也火了。“你说我的狼牙是累赘?”“那又怎么样?”“你们两个都适可而止!”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露西达出声制止道。“你们还有心情在这吵架?军曹,请继续作业。少佐这里我来说。”为了保证整备作业顺利进行,露西达先把斋藤支走。“少佐,我了解您担心澄空少尉的心情,但是现在还请您忍耐,如果因为机体问题连您也失去就不好了……”“我怎么可能忍耐?时间再拖一分钟,翔面临的危险就多一分,我哪里坐得住啊?”白狼的声音透着焦急。“所以您要相信!相信您教出来的翔能逢凶化吉,相信我和六道少尉能找到他!”露西达耐心地解释着。“……你说的也有道理。翔那家伙没这么容易死。”白狼渐渐冷静了下来,走回待机室。

“还是无法与澄空少尉取得联系吗?”舰桥上,茵塔希缇面带疲惫地问道。“还是不行,这一带海域的电波干扰很严重……”玛娜摘下耳机摇了摇头,“除了靠MS一个岛一个岛搜寻过去没更好的办法。”“是吗?不知道现在翔君有没有事……”茵塔希缇揉了揉发肿的双眼,翔失去联系后她就没什么休息。“舰桥,银骑士已经整备完毕。请求出击。”明接通了舰桥的通讯,表情和声音里都有无法掩饰的疲惫。“明,还要出去找吗?休息一下是不是比较好?”由衣见到明这样子有些心疼。“你这么担心我我很高兴。”明挤出一个微笑,接着坚定地说,“但是我非去不可。翔是我的好朋友,我不可能扔下他不管。”“嗯,我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你这一点。”“由衣……”“现在把待搜索区域的资料发给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看到女性举起匕首,翔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翔并没有被刺中的感觉。取而代之的是从压在自己之上的身体传来的痉挛,掐着自己脖子的手也放松了。翔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女性依然保持着高举匕首的姿势,但表情无比痛苦。片刻后,女性哼了一声,匕首从手中滑落,接着双手抱肩向侧面倒了下去,身体蜷成一团。翔反射性地跳起,抓过匕首做出战斗姿势,但是女性只是看了翔一眼,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痛苦地抽动着。翔盯着对方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关心对方的心理占了上风。“喂,没事吧?振作点!”他丢掉匕首,双手抓住女性的肩膀摇晃着。女性没有回答,只是吃力地瞪着翔。“说话啊!哪里受伤了吗?”翔焦急地问道。“……药。”好一会儿,女性才挤出这个词来。“药?在哪里?我去拿。”“呜啊!”还没等翔得到回答,女性就大叫一声昏了过去。“喂,醒醒!醒醒啊!”……


“呼……”贝斯托夫级的休息室里,凪沙长出一口气,把空的营养水包扔到一边[注2],向舰桥下达指示:“向西南西方向前进30海里,继续监听是否有救难信号,记住保持静音。”“啊~~啊,要找失踪人口,还要小心不被敌人发现,这活真不是人干的。”弗莱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或许你说得对,但我们还是必须找到凯瑟琳。”“知道了知道了,她是重要战力嘛。”“不,不仅是这样……她是特别的,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凪沙的语调有些不平静。“嗯?这种话居然从你嘴里说出来……”弗莱故意留了半句话不说。“你什么意思?”凪沙顿时警觉起来。“啊,我知道了。你是因为她和你有共鸣才对她特别照顾吧?”“……你到底想说什么?”“不用装傻了。”弗莱突然逼近凪沙,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你和那些普通士兵不一样,你除了接收更为彻底的基因改造之外,还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进行战斗训练。这使你的感受和预知能力远强于一般人。当然凯瑟琳不同,她是现在已非常稀少的还受核战后遗症[注3]影响的人。你应该注意到了,每次你靠近她就会有特殊的感觉。呵呵,为战斗而生的人在战场上找到知音,我或许应该恭喜你啊。”“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凪沙已经完全失去自制力了。“这个没必要向你说明。不过……”弗莱阴阴地说,“人偶是不需要感情的,你这样会被Malas大人讨厌哦,樱花凪沙……不,樱花研究所实验体代号sakura-005。”听到这个词的凪沙猛然屏住了呼吸,身体像失去支撑一样瘫倒在椅子上……


夜幕渐渐降临,翔在断崖下生起了火堆。这时,女性哼了几声,悠悠醒转过来。“你醒了?”翔也不看她,把一根树枝折断丢进火里。“!!”女性立刻跳开数步,一边警戒着翔一边摸索武器。“匕首插在离我们约3米的地上,你我背后各一把。如果你是要找枪,那对不起,我已经拆掉了。”翔早就预料到女性会这样,头也不抬地说。“……这是什么意思?”过了一会儿,女性开口问道,还没有放松警惕。“停战。现在不是争你死我活的时候。”翔用一根长树枝拨弄了一下火堆。“……我昏了多久?”女性的表情稍稍有些缓和。“嗯……大概有3小时吧。真是的,吓死我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翔的语气还是表明他很担心对方。“啊,对了,这是你的吧?”翔把一个救急包扔到女性面前,“在断崖边找到的,不过里面没有你说的药。”“……”女性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下来,坐到了火堆边。


过了一会儿,女性先打破了沉默:“我昏迷的时候你……一直在照顾我?”“……啊啊。”“为什么不杀我?也不把我绑上?明明有得是机会。”“我说过了,现在不是争斗的时候。再说了,我怎么能对病人做这种事?”“我才不是什么病人!”女性似乎对这种称呼很不满意,涨红了脸纠正道。“哈哈……对不起对不起。”翔轻声笑了起来,沉闷的气氛一扫而空。“不过我越来越不懂你们宇宙军了。”笑过之后,翔说,“明明有这种奇怪的病还坚持在前线战斗,为了破坏一门炮连命都不要。地球对你们就那么重要吗?”“你说什么?!”女性突然大声质问道。“呃?不……不是吗?你们为了控制地球才……”“别开玩笑了!!”女性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无比愤怒地叫道,“你们连自己做过什么都忘了吗?!不负责任地把我们的祖先赶上太空任其自生自灭,说我们是低下种!我们想回地球,你们居然能丝毫不以为意地命令卫星轨道炮攻击毫无反抗能力的宇宙飞船!就连发射出去的救生艇也不放过,你们还有人性吗!!”女性越说越急,最后不得不停下来喘气。而翔完全被刚刚的话震住了,脸上尽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我的父亲……还有哥哥,”调整了一下呼吸,女性又开始说,“就在10年前死在了你们手上。宇宙飞船和救生艇的残骸落向地球。而你们!地球人!完全无视他们的生命,竟把这场血案说成是‘一场漂亮的烟花表演’!!”“你说什么?”翔猛然从呆滞中惊醒,10年前那一幕再次浮现在自己眼前。“我绝不原谅你们,你现在不杀我,我以后肯定让你后悔!”女性一口气说了很多,现在一边喘气一边怒目瞪着翔。“怎么会……我完全不知道……”“说不知道就没事了吗?你难道还想推卸责任不成?”“不……不是的!”翔有些语无伦次,“10年前,我看到了坠落的场面。后来电视上说的我也看到了,虽然当时我还有疑问……对不起!”翔找不到话说,只能大声地道歉。女性明显没料到翔的反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我以前以为,宇宙同盟发动这场战争,是为了控制地球。所以我参军,为保护自己的家而战。但如果你说的是事实,那……一直以来我的战斗又是为了什么?”翔迷惘了,对方的话明显对他的信念是一个沉重打击。“你……”翔的反应大大出乎女性的预料,只能看着翔不知说什么好。“可恶!”翔一拳打在沙地上,“早知是这样,我还不如死在你手上。不,如果我们没有碰到一起,你我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吧?”翔无神地抬头看天,海风吹起他的一头碎发。“……你就这么相信我说的话?”女性的话里没有了咄咄逼人的气势,“那些话完全可能是在骗你……”“我也不知道……你有足够的理由骗我,但我就是无法怀疑你……”“呼……”女性轻轻叹了一口气,“真的,你真是个笨蛋……”


夜渐渐深了,女性抵不住疲倦进入了梦乡。翔睡不着,沿着海岸散步,不知不觉又走回到了自己的边锋前。抱着试试看的心情,翔钻进驾驶舱打开了通讯。但是不管他调到哪个频道,扬声器传出的都是刺耳的“沙沙”声。翔摇了摇头,关掉通讯回到火堆旁。女性依然睡着,安详甜美的睡相吸引住了翔。“仔细看看她还是挺可爱的。”翔心想,“别整天摆着一副不让人接近的样子就好了。”“爸爸……妈妈……哥哥……”女性的梦话把看得入神的翔拉回现实,“不要扔下我……”女性此刻的表情十分悲伤,眼角有两颗晶莹的泪珠在滚动。见此情景,翔无声地叹了口气,仰头看起了星空。

“你还不睡吗?”突然一个声音惊了翔一下,他朝声音的方向看去,发现女性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边揉眼睛一边问。“吵醒你了?不好意思。”“没什么。不说这个,你在看什么呢?女性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翔身边坐下。“看……看星空。”翔脸一热,往旁边挪了挪。“哦?星空有那么好看吗?”女性并没有在意翔的反应。“嗯,我一直很向往宇宙。小时候我就在想,那些在天空中闪烁的星星,在宇宙中看起来是什么样的?我们住的这个地球,从别的星球上看又是什么样的?我喜欢星空,或许就是因为它最接近我想象中的宇宙吧。”说到自己最喜欢的事物,翔的话也多了起来,“不过,就好像地球的大气会造成星光闪烁的假象一样,人为的谎言掩盖了事实的真相。”说到这,翔的声音低了下去,“人,为什么要相互争斗呢?”“……”女性呆了一呆,说道:“你真的很奇怪呢,明明自己也是参与战争的士兵。”“是……是吗?”“虽然是个奇怪的人,却无法让人讨厌……”“呵……”“……”“……”“……凯瑟琳?嘉利耶塔。”沉默了一会儿,女性轻声说道。“嗯?”“这是我的名字,你呢?”翔愣了一下,接着微笑着说:“我叫翔,澄空翔。”“澄空……翔(sumisora shou)……古怪的名字。呵呵……”凯瑟琳不禁笑出声来。“喂喂,很过分哪。”……


“把这个给我看真的不要紧吗?”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起来到了翔的边锋旁。“没关系,这不过是在普通的边锋的基础上改造的,也算不上什么机密。”翔说着进入驾驶舱,打开通讯。线路里传来的还是受干扰的沙沙声。“真是的。”翔耸耸肩想关掉通讯,突然线路里的声音有了变化:“……了吗?……达呼叫……到了请回……”“!”翔精神一振,赶忙打开呼叫器:“我是翔!我听到了!”“翔吗?……好了,你没事……现在的位置,我过去接……”虽然通讯还有些不稳定,但露西达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怎么了,翔?”见翔好长时间没出来,凯瑟琳在外面大声问道。“那边……么了?”“不,没什么,露西达小姐。现在把我的位置传给你,我等着。”结束通讯后,翔探出头对凯瑟琳叫道:“我的同伴来找我了,你也回自己的机体去吧,相信你的同伴也快到了。”“是吗?太好了!”凯瑟琳也显得很高兴。“那个……凯瑟琳。”翔又叫住了凯瑟琳。“什么?”“希望我们下次见面时……不是在战场上……”“……”凯瑟琳的脸色沉了下去,“……这不可能,只要战争还继续下去的话。”“……”翔也沉默了。

“嘀嘀……”突然,雷达的信号声打破了这种沉默。“快,凯瑟琳,找个地方躲起来。”翔一个激灵,“让我的同伴看到你就麻烦了。”“嗯?嗯嗯!”凯瑟琳迅速找了块巨石躲在后边。她刚藏好,恶梦那火红的身影就降落在了岛上。“翔,总算找到你了。”恶梦停稳后,露西达用钢索降到地面上,“担心死我们了。”“我没事的,让您担心,真不好意思。”看到了露西达,翔的心情也放松不少。“机体还能动吗……嗯?”露西达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推进器是没有大碍,就是机翼断了一边……露西达小姐?”翔发觉露西达神色有异,问道。“这里还有别人吗?”“呃?没……没有啊,就我一个人。”“是吗……可能是我多心了。”露西达扫视了一下周围,“回去吧,你把边锋发动起来。这台机体只有一架,不能随便丢掉。”“知道了。”


两台机体手拉着手飞离地面,离开了无人岛。

坐在边锋驾驶舱里的翔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这座小岛。“凯瑟琳·嘉利耶塔……”


[注1]:救急包是MS驾驶舱里的必备物品。里面一般装有紧急处理外伤的绷带,小型手电,急难口粮等等在机师遇险而又无法在短时间内获得救援时用的求生物品。

[注2]:机师如果遇到非常繁忙的任务时,是没有时间吃饭的(在宇宙执行高强度任务时胃中食物太多就更危险,因为容易反胃)。为保证营养和热量供应,就使用营养水包进行补充。这种流质食品能保证机师高强度作业时流失的营养。

[注3]:详细背景请参考熊君的正传,可以说核大战是促使能力者出现的主要原因。

番外篇 小惠的大奋斗

之一:这就是第4特务分舰队!?


时间倒回到四个月前,也就是宇宙标准历三零零六年五月。

“吱……”随着清脆的刹车声,一辆运兵卡车停到了联邦军青岛基地的大门外。卡车停稳后,坐在车斗上的士兵们陆续跳下车,从他们身上军装的样式和看什么都很新鲜的表情可以看出,这一批士兵是刚刚结束基本训练而配属到正式部队的新兵。在这几乎完全由男性组成的小团体之中,有一位少女特别显眼:少女看上去16、7岁的样子,一头乌黑的直顺短发,眼睛里透着聪慧的光。虽然还有些稚气未脱,但少女那饱满的精神与整洁的军服反而使她透出一股难以抵挡的青春气息。少女下车后微微仰起头扫视了一下基地。“就是这里了。”少女右手握拳做了一个“要加油”的动作,“我要好好努力!”

“哦?一个女孩子能通过机师的训练课程,真了不起。”负责接待的是一名女性士官,新兵队伍里出现一名女性让她感到很亲切,“一等兵狮子王惠,很有气势的名字呢。”“是的!从今天开始我就正式成为一个士兵了,请多指教!”名叫“狮子王惠”的少女站着标准的军姿,精神十足地应道。“呵呵,很好很好。啊对了,你要去的部队是……有了,第……呃?”接待员突然死死盯着分配名单上的某一行呆在当场。“那个……您怎么了?”等了好一会儿没有回音,少女试探地问道。“嗯?咳咳,没什么。”接待员慌忙说道,“狮子王惠一等兵从本日起分配到第4特务分舰队旗舰,陆上空母‘扬威’号。”“是么?太好了!”听到“旗舰”二字,小惠兴奋地叫出声来。“嘛……嘛,目的地可以从外面的地图上找,请好好努力吧……虽然不一定有用。”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很小,加上小惠正处于兴奋状态,并没注意到有什么反常。“那么我马上去报到。啊对了,谢谢您的接待。我走了~~~~”小惠敬了个礼后高高兴兴地走了出去。送走小惠后,接待员拿起了分配表:“各项考核都是优秀水平……居然被分到那个恶趣味制服控的船上去,上层究竟在想什么?”


“呼,呼~终于到了。”第4特务分舰队的驻地几乎在基地的另一边,小惠走了好久才走到。不过在看到停泊中的“扬威”后,她又打起了精神。和别的陆上空母一样,“扬威”也是标准的长方体造型,舰桥突出于舰体中后部。虽然舰体的红白涂装有些特别,但最明显的不同位于舰桥前方不远处:一部外形特殊的银骑士矗立在那里,就如同旧时代(我们现在使用的公元纪年)13、4世纪的木造帆船船头上装置的船首像——虽然那部银骑士并不是金色的。“有资格对船体做这样的变动,”小惠若有所思,“代表这支部队曾立下重大功绩。”想到这,小惠又做了一个给自己鼓劲的手势。“努力,小惠!为了不负第4特务分舰队的威名!”整理了一下已经非常整洁的军服,小惠提起行李走向“扬威”。“首先去找舰长报到,至于舰长室在哪,上舰后问个人就知道了。”……


“对不起~~,请让一下~~~~!”刚踏上舰内的地板,小惠就听到左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一个听上去有点冒失的声音。还没等小惠弄明白怎么回事,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碰!”一声闷响,小惠被狠狠撞倒,后脑着地,顿时眼冒金星。“痛痛痛……”小惠揉着痛处坐起身,一眼就看到把她撞倒的“犯人”——一个绿色头发的少女正仰面倒在不远处,眼珠打着圈圈不知哼着什么。“喂,你没事吧?”小惠抓着少女的双肩用力摇晃。“呼啊啊……”好一会儿,绿发少女才恢复了意识。“这里是哪里?我在干什么?”“咦?”小惠的大脑一下子短路了。“失……失忆?没道理啊。”“啊!!”绿发少女猛地大叫,“我要去接新兵来着,她一定等急了!”少女完全没注意到小惠,跳起来一溜烟地跑远了。“那个……我就是你要接的……”小惠徒劳地朝着少女奔去的方向说道。“哈……那个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啊?”片刻后小惠放弃了追过去的打算,拍拍衣服站起来。“真夜!真夜!跑哪去了?”小惠刚站起来,拐角那边又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女声,随着声音,一个与刚才那位少女年纪相仿的褐发少女向小惠走来。“喂,那边那个!看到真夜了没?”少女向小惠问道,语气不怎么礼貌。“真……真夜?”小惠重复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真是的,昨天跟她说好了等我一起去。睡一觉起来居然给我忘了!啊啊受不了!这舰上都没一个正常人吗?真夜,你给我等等!”少女噼哩啪啦地说了一大段,一甩长发,扔下小惠就往外走。“……”小惠张口结舌不知说什么好,“我是不是来到了一艘不得了的船上了啊?”


对一个从没上过军舰的人来说,母舰级舰艇的内部通路无异于迷宫,更要命的是这一路下来都没碰到一个可以问路的人。情况如此,小惠会迷路也是正常的。最后,小惠误打误撞地走到了格纳库。格纳库里停着三台MS,却没看到有人在工作。“对不起~~~~,有人在吗~~~~?”小惠受够了这种摸索,索性放开嗓子喊道,声音大到整个格纳库都听得到。“听到了听到了,用不着那么大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黑发女性一边揉着耳朵一边从一个集装箱后走出来。偏深的肤色和比一般人粗壮的手臂说明她是个经验丰富的技师。“嗯?以前好象没见过你,你是谁?有什么事吗?”女性叉着双手问道。“啊,对不起。我是今天来报到的,想去舰长室。可是迷路了不知往哪走好。”小惠有些紧张地答道。“嗯~~?新兵?按理说艾妮特和真夜早就去接你了啊,怎么你会在这里?”女性有些怀疑,不过片刻后又恍然大悟,“如果是那两个人的话,大概猜得到怎么回事了……”“那个,您能带我去舰长室吗?”对小惠来说面前这个人是唯一的希望。“虽然很想帮你,但我也没去过舰长室啊……有了!你从这个门出去,走不远就是食堂,纯姐和小修应该在吃饭。你可以拜托她们。”“纯姐,小修……谢谢你!”小惠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名字,向女性鞠了一躬后朝她指的门跑去。

食堂离格纳库确实不远,很容易就能找到。“打扰了~”小惠打了个招呼,走进食堂。“啊?什么?”随着一个有点粗的声音,背对门的一位橙色头发的女性转过头盯着小惠。“!”小惠被吓到了,呆在当场不知说什么好。“说你呢,新面孔。你谁啊?来这干嘛?”“是……是,我是今天配属到这里的新兵,想去舰长室,但不知道该怎么走。”“哦……怪不得没见过你。”女性站起来走近小惠上下打量,看了一会儿后自言自语道:“又是个小鬼啊……这里又不是托儿所。”“那个……能带我去舰长室吗?”小惠不知道今天是第几次说这话了。“少来了,我哪有那闲工夫。”女性连连摆手,“还有N多事要忙呢。”“那……那我不就报不了到了?”小惠感觉自己快哭出来了。“啊啊知道了,我看看……嗯?”女性扫视了一下周围,并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小惠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看见一个灰色头发,看上去绝不超过16岁的女孩正默默吃着饭。“小莱莎!”听见女性的声音,女孩面无表情地朝这边看来。“等下你吃完饭顺路把这孩子带去舰长室。拜托了。”“……了解。”女孩简短地回答,表情没有一丝变化。“好,你跟她走就行了。我们也该回去忙了……喂我说你还要在我背后躲多久?”小惠这才发现橙发女性背后躲着一个黑头发的小个子女孩。感到小惠的视线,女孩下意识地缩紧了身体。“真是,又不会吃了你。”女性摇了摇头,走出食堂。黑发女孩紧紧跟在后面。“……嗯~~”一连碰上这么多怪人怪事,小惠已不知说什么好,只好安静地看着那个灰发女孩吃饭。过了几分钟,女孩放下餐具,用纸巾擦了擦嘴。“营养补充终了……”像是自言自语,女孩把餐盘放回餐台,快步往外走,好象完全没注意小惠的存在。“啊,等等!”小惠赶忙跟上去。

“那个……你也是这艘舰上的成员吗?”路上,小惠试着向女孩搭话。“……”女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不会吧?看上去完全不象。能告诉我你几岁吗?”“16。”女孩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比……比我还小一岁呢。不会很辛苦吗?”“那是我的任务……”“呃……那,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莱莎?密索娅?斯宾诺莎。”“莱莎?密苏……什么来着?”“…………莱莎就可以。”“哦……”小惠感到完全搭不上话,只能安静地跟着莱莎走。“到了。”莱莎走到一间房间前停下脚步。“……我走了。”莱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谢……谢。”小惠想道谢,但一转眼莱莎已经走出好远了。


“呼……”站在舰长室门前,小惠做着深呼吸。“希望舰长不是个奇怪的人……总之第一印象一定要做好。”这样想着,小惠按响了呼叫器。“请进。”一个女声从门内传出。“失礼了。”小惠走进自动门,只见一位身材高佻的红发女性正倚在桌前翻看着什么。“嗯?你是……”女性注意到了小惠,放下手中的东西刚要问,小惠抢先敬了个礼说道:“本日1200起配属到第4特务分舰队的一等兵狮子王惠,现在前来报到!请多指教,舰长小姐!”“咦?舰长?我?”女性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不是……”“汉~娜~~~!我不是叫你不要随便进我的房间吗~~?”这时,舰长室的门又开了,一个满脸慵懒的男子走了进来。“哦哦?”男子一见小惠立刻双眼放光,“你好可爱!叫什么名字?三围多少?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说着就向小惠靠过来。“!”小惠一惊,用力推开男子。男子没有防备,后退几步,后背生生撞到墙上。“请你放尊重一点!这可是在舰长面前,不管你是什么大人物都不能这么没规矩!”小惠话音刚落就发觉不对劲:自己认为是“舰长”的红发女性双手捂口一脸错愕;而被推开的男子脸上却是拼命忍住笑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男子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哈哈哈…………”笑得直不起要来。“小休休~~,没事吗?”女性上前扶着男子,关切地问。“咦?咦?”小惠懵了,“到底怎么回事?”“狮子王一等兵!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吗?”红发女性一脸严肃地转向小惠,“你推的人正是本舰舰长,同时也是4特务分舰队队长休斯?野锋中佐!”“这个人是……舰长?!”小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第一印象断定一个人可不是个好习惯哦。”休斯说道,但那玩世不恭的语气完全无法与说的话联系起来。“至于我~”红发女性接过话,“是本舰副舰长兼通信~,同时也是小休休的最爱——汉娜?杰斯缇是也~~”汉娜语气轻佻地做了自我介绍,一只手挽上了休斯的胳膊。“别擅自给我决定!”“有什么关系?是事实嘛~~~~”“放手,恶心死了!”……

小惠根本听不到两人的“打情骂俏”,她的大脑已经被今天遇见的事塞满了。“这是个什么地方啊?从舰长到下属都好象不正常……”“嘛,不管怎么样,欢迎来到第4特务分舰队。”休斯推开汉娜凑上来的脸,对小惠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脸。“……!!”小惠打了一个寒颤,她总算明白基地接待员那反常的态度是怎么一回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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