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花天龙剑·同人传
第七章~第十章
作者:素戈鸣
第七章 岔路

在第德罗司平原的风刚刚少去一些血腥和杀戮的气味的时候,被战火烧却的荒草又被迫迎接了一些粗犷的不速之客,他们的穿着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老北方人类或是西北部弱小魔族的打扮而已,然而平原上的凶猛的食尸鹫鸟还是被纷纷地惊起,只留下些许淡白色的尘土和三两根脱落的羽毛——原因也很简单,那个团队的每一个人的肩上都抗着一把硕大的巨斧,随着白天平原上扫着一片的阳光,闪着恐吓的光芒。或许动物有了这样的反射性的本能,才比人们活的更久吧,总之,梅路拉和红兰他们一行的车队,匆匆地并没有怎么察觉这一切,仍然是楞楞笔直地向正前方驶过去。

“大家!都给我提起精神来!!”一个棕灰色头发,脸颊上的各块骨头都棱角分明的突起的高大,不,简直是硕大的领袖般的男人这么命令着,“每个人的晚饭要通过自己的手里的斧子砍出来!”粗壮左手的虬筋仿佛被他的那句话鼓舞着夸张的暴涨起缠着他肌肉分明的左臂,使得远看这个男人的举着斧子的手,跟本就是力量之龙的牙一般。

“嗷嗷~~~!!”响应着领袖的号召,发出最大叫声的是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拥有不差于他的身材和骨架的野牛般的家伙,就身材来说,他甚至要比他的领袖更加的魁梧些,不过很显然,在他一开始吼叫周围的同伴就开始捂耳朵的样子来看,他后来的言行是有点不合睿智的……

“嗷嗷~~~!! 我是白痴~~!! 灭活活活活活活~~~!!”伴之以用力的单手捶胸,大个子的吼声让他的队友和车队里的人无不为之厥倒……

“那,那个是什么吼声啊??”阿里昂从车子的病人躺椅上蹦起身来,睁圆了眼睛。他虽然受到了那次可怕大爆炸波及,受了比较重的内伤,后来又被瓦尔哈拉分身的暗器伤到肋处,但是在红兰和梅路拉的照料下,还是坚持着要和他们一起去追赶到试练之塔的拉斯金,作为阿里昂来说,没有什么是比轻松的受美人照顾的远游更加令他激动的事情了。也正由于他救了红兰的缘故,同样受伤的卡尔萨斯兵就没有了那么好的运气,被红兰强行的留在昆仑静养,而却把神神叨叨的阿里昂给带了出来。

经阿里昂怎么一咋呼,满腹心事的红兰和一直沉思着的西园伸给惊了起来,梅路拉则是和阿里昂一起好奇的只管把脖子伸长了往窗外探去。西园有点自责,或许是遭遇了敌人,自己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红兰倒是冷静了许多,大声的命令着:“全体减速,在前方人物的身份明确前做好撤离的准备!!”

和西园一个眼神后,两人跳出了马车,车队也随即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delta 大人……对方虽然一开始没有在意我们,不过好像还有是有有点常识的家伙的样子,我们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savage。你只要管好之后扫荡战的事情就好。”

“是。”一个服从的鞠躬之后,两道锐利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红兰和西园的身上,全团唯一一个戴着战士帽的且身材比较矮小的人,流露出不同于周围的冷静。

 

拉斯金的醒来是因为一声奇怪的吼声,听起来象是西方鬼怪联合里的一种巨大的猿鬼的吼叫,不过他还是依稀还是分辨的出“白痴”的人类语言的字样来。拉斯金虽然一直是被人们称为“恶魔之子”而享受了无数的唾骂,白痴的字样倒是很少的落在他身上过。出于一种奇特的好奇,他从文森特造的地底土束缚守护里使劲的挣出头来,然后一眼发现了在远处不远的大篷车上的正在走下来的梅路拉,幻觉让他有点晕乎……
“希罗……”他轻轻的欣喜的发了出了一声叹息,就不由自主地想把身子从土之守护里钻出来,奇特力量仿佛是一下子灌入了身子,伤口的地方早已麻木,几乎是扒着土,居然让拉斯金硬是扯出了半个身子,“希……罗……”黑血不知不觉地窜出了伤口,随意地洇湿着周围的一片土。 

“你还真是十足的老色鬼啊!”一下随意地肘击随着文森特的声音落在拉斯金头上。“你的伤可不允许你再像之前一样的风流啊……老七的火焰应该是比你强的,吃醋的力量真是巨大呢……”在红发青年的“呢”字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拉斯金的手已经插入了他的腹部。

“你!”文森特往后一跳,扯开了伤口和拉斯金的手,同样黑色的血液溅出来,有好几颗落在拉斯金的脸上,很快被紫发的魔鬼擦去,留下的只是一些淡淡紫黑的残滞。

“别多管闲事,文森特,我可从来没有说什么要你来就我之类的话,要是死的话,就让我去死!”他咽了一口继续阴阴地说道“当然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别象个保姆般的跟着我……”

文森特已经迅速抡圆了没有捂住伤口的左胳膊还以颜色。于是一声闷闷的响,使用了过多力量的拉斯金感觉到天空的颜色一暗,恩,这种击中感觉很熟悉……象是……象是那个时候……

 

梅路拉是被阿里昂避下了车来的,父亲老七的重伤和紫发人的离去让她心里很乱。因为当时的那个吻的问题,她肯定她是有了什么不妥的,然而他和她父亲的打斗和随之所带来的大杀戮让她感到恶心和更多的恐惧,所以她一路上几乎比红兰还要沉默,现在又被阿里昂在车里东拉西扯的故意装病搞的心烦的可以,于是随着红兰和西园两人下车去看情况的空隙,她也那个撇下精力旺盛的家伙,提着临行前sigma给的魔光剑,想四处稍稍溜达一下,舒缓一下情绪。

但是她看见了拉斯金,或者说是感觉到了拉斯金的气息,她有些慌张的看着远处的那两个蠕动的黑点,握紧了手里的剑,有点困难的试着向前走了几步。
 
“你……是梅路拉?”一个身影很快的出现在她的面前,尽管声音很懒很悠闲,并没有什么恶意的口气,她还是小心的把身子一缩,两条修长白玉般的腿已经一前一后的摆开,双手把剑柄死死地拽住,紫色发亮的长发也从原来的地方展开了一下,很快的又不放心的落回到主人微微发颤的肩膀和脖子上。

“呵呵,没什么可怕的,我们不是见过吗?”火红的短头发向后一扬,一张也算得上标志的脸在阳光下分明地露出来,梅路拉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口和他脸上的笑容,于是松懈一些,努力在记忆里搜索背两口长剑的红发青年的印象。

“你……还真象……”他懒懒脸上的眼睛微微的有些睁大,眉毛也随之上挑起来,这让梅路拉想起一个人,那家伙初次见到她时候的表情和红发的男子现在的出奇的象。

“我不象我妈妈,难道要象别的谁不成!”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之间有了这样的脾气和力量说如此无礼的话,但是她确实是用足了挑衅的眼神和口气,虽然只是延续了很小的一段时间。

对方的回应让她觉得十分的诧异,因为火红头发的受伤的剑士用很阳光的微笑回答着:“也是啊,是小生失礼了呢,对不起。”看到梅路拉已经不再有什么强烈的对抗意识,他又眯着眼笑了:“那天晚上我背走了你的讨厌鬼,你没有印象了吗?”话音刚落,梅路拉的身后传来了尖锐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和人们绝望的厮杀声,她连忙的收起剑准备赶去,事情紧急,红兰和西园两个人看来无法解决事情,情况又变的严峻起来,她什么也不想的奔向大篷车的地方去。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一样的不紧不慢:“如果有机会的话,塔顶见吧!”

塔!他果然就是要带拉斯金去妈妈墓地的人!梅路拉的长发飞舞起来,这个声音只是久久的回荡在她埋头飞奔的时间里。

 

红兰在听到对方的首领说出“水龙斧骑士团”的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不妙了,对方虽然自称是骑士团,其实不如说是大陆闻名的强盗战士和佣兵团来的恰当。在灭世的火焰里残存下来的这批战士,由于清一色是肌肉发达的肉搏部队,大部分人都使用战斧的缘故,所以领袖人物德尔塔·冯·奥米加(delta )在原来的“水龙骑士团”的名字上面加了“斧”字样作为新生的标志,成立了新的团队,由于妖鬼联合占有了大部份的西南土地,他们被迫战斗着流亡四处,听说最近是受雇于阿修拉母的骑士联合国,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我们可以不要动兵刃吗?”红兰试探了一句,回答她的是delta身后一直兴奋狂叫的巨人的斧子和西园冷冷的铭刀·无名的尖厉的碰撞声。

叫做德尔塔的领袖显然不满意西园的回击,他稍稍转了脸,瞪了巨人一眼:“den_ko,有的是你打的时间!”回过脸来瞪圆了灰色眼睛的他显然对西园更加的感兴趣:“呵呵,他是背负了“愚者”烙印的人,你们应该不会怪他吧。”他拿斧子的手上的血管劈劈啪啪的爆满起来,可怕的声音让杀气很直接的包围了面前的两个人。

没有让他从气势的张扬里反应过来,红兰用右足点地弹冲了过去,捏紧手上钢针指环的拳头带出了呼呼的风压自下而上的直指斧头团团长的下巴,是的,确切的击中了!红兰感到了拳头与坚硬下巴骨的碰撞。

当!身边又是一声金属的武器碰撞,西园!?红兰飞速的扭头看时,den_ko的巨拳已经扑面而来了,她只得身子一扭借着团长的身子作为跳板,做了个空中的后翻滚,避开了巨汉的重磅拳头,并且借着下落时的重力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左脚跟上狠狠的在全身随着拳头冲过来的公牛头上砸了下去,闷闷地撞击声表示着这次攻击的有效性,而巨大身躯落地的声音更是令她侥幸自己的成功。

红兰连续几个后跳受好脚步站定时,却发现德尔塔抚摸着下巴,冷笑着默念着:“女人的拳头呢……果然白嫩”,而被她踢到在地的den_ko,居然也只是骚骚头,呵呵,笑着站了起来。周围的斧战士早就狂笑不止,仿佛红兰的攻击只是给巨象搔痒一般。

西园的手微微有些颤,他和den_ko的斧子正面交击了两下,觉得有些麻木震颤,一滴汗珠划落侍的脸颊。

“不好…………力量……不同……”红兰发觉了西园的不敌,有些懊悔自己刚才的鲁莽,毕竟,现在是一点儿挽回的余地也没有了。

“是啊,力量不同呢~~~~~~~!”德尔塔的斧头高高的扬起“你就用你的身子来感受差距吧!”

……

 

大陆东南部的骑士联合国的首都昆士迪多的最高骑士会圣堂里里,总帅黑骑士阿修拉姆正在摇晃手中高脚杯里的红酒,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一只冥羽鸽扑哧的飞进来,落在离他不远的窗台上。

铠甲和光滑的大理石接触在这个最高领导者之间里发出回响,黑骑士走过去熟练的解开了这信使脚上的纸条。

纸条内容是:


阿修拉姆阁下:

水龙斧骑士团已经正面和人类联合的人冲突了,对方先动的手。

老七被拉斯金打伤,拉斯金下落不明……

b公主沉睡的地方大致清楚,好像是不远处鬼怪联合边上的试炼之塔……

——雷因法路斯

 

“试炼之塔……吗?”黑骑士的眼睛忽然有些暗淡了,他慢慢的将红酒吸干,用两根手指捏着杯子的脚,在窗边轻轻地一放手。

“为什么…………偏偏是那里……”

杯子落在外庭院的卵石地上,摔的粉碎。

第八章 宵暗

梦的话

是不是很有趣,你说啊?

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一下子就出现,也可以一样快速的消失……

一个人看的话,会很闷,

你愿意一起吗?

到我的梦里,

在我的梦里……

来啊…………

………………

试炼之塔的顶端,时常也会出现这样的一种呓语,很纤细动人的声音,但是却入人心魄,即使是灭世灾祸之前,也只有少数的人登上过的试炼之塔,却从来没有传出到过什么关于这样的声音的传说,唯一的一个相关的消息或许就是,有一个女子,沉睡在塔顶,常常在梦中发出这样的一种声音。

西园伸也听过这样的声音,在他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当时天下第七还叫斯凯·塞文斯是盗贼城市塞文斯的城主,年轻强大的他为了当时的一项天下武艺排名决斗大会的最后出战而带着西园去了试炼之塔。他记忆中那是一座相当的高和破旧的塔,没有什么生气却也不存在什么邪恶的味道。当时塔周围的气氛很可怕的充满了巨大而强烈的杀气,十个人从不同的方向在塔的门口聚集起来。所有的人的眼神都是犀利并隐隐含了战意的。西园有一点害怕,因为除了塞文斯殿下和与他达过招呼的一个黑发杀手样子的叫曹纲的青年男子以及被,称呼为“梅莉娅·星羽~样”的有着奇丽香味和长长流海的女子之外,几乎都是冷着面,各自积蓄着力量的样子。时间大约是中午,正是是试炼之塔接受太阳无私的洗礼黄金色伴随古塔的远古味道的时候,可是为天下人所知的“梵天十人斗”却刚刚开始了。比赛的方法是:十人随机分为五队。合作登上塔顶下面的楼层,时间最快的两队再由4人抽签决出前4。然后用决斗的方式决定谁是天下第一,只有第一和第二的人才有资格登上塔顶,去探究沉睡的女子之迷。

那一天西园才知道,塞文斯大人只是天下第七。

列在第一位的人叫darkstar,第二的人是暗风。两人在剩下8人的各种意味地注视下踩上了满是尘灰的古塔阶梯。少年西园望着满是伤痕和灰渍疲惫不堪的天下第七,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人外有人。他紧紧抓住他养父的已经撕破了的裤腿,瞪着眼睛望着周围的人们,除了一开始和老七有过交谈的那两人外,还有一个绿发的妖冶的女子,一个强壮的肌肉男,一个魔道士样子的灰发老男子、两个一黑一白骑士打扮的长发男子、以及是兄妹模样的奇特术士般的两人。

众人就怎么默默的或力或坐着等待着那最强的两人的,黄昏的颜色和有点柔软的古塔缝隙里传出来的唏嘘风声,西园无聊的用随身携带的短小的木刀随意地划戳着混合石砖土地上的莫名纹理,然后,当夕阳的血色影子稍稍落在小西园的脸颊的时候,他听见了那个梦呓,那么柔,那么细,象是魔界的诱人妖精的翅膀扇过来的小龙卷风,无赖而有迅速的进入你的心脏血管里。

小男孩竭力地抑制着自己的心脏的跳动,扔了木剑用双手捂着胸口,然后他感觉到了天下第七的塞文斯的有力的臂弯和结实的胸口肌肉。

…………

当他感觉到耳边的空气呼啸并试图睁开眼睛的时候,试炼之塔随着慢慢落下的绛红天体一起,已经在身后很远的地方了。

“义父,您听见了……那些个话吗?”

“紧紧的抓住我,忘了你听见的一切吧……”塞文斯的眼睛没有看着西园伸,但是语气却和以往的轻松跳跃不同,出奇的坚定。

“啊……好……”

义父叫我忘了听见的话……

我要忘了我听见的话……

一定要忘了……

 

西园伸又一刀猛地格开巨人denko的大斧,虎口的地方生生的疼,几乎要麻痹了。红兰……红兰……此时的他却只是在脑子里念叨着那位比他大的姐姐的名字,还有……还有刚才一瞬间的爆发出来的奄奄记忆。他忽然觉得身子变的很轻,几乎是没有了什么知觉的样子。于是他拉长了身架,把无铭顺着左胳膊架起来,摆出了突刺的样子。“咯吱”denko的牙齿发出怪异而另人胆寒的声音,随着一声闷闷地喉咙深处的震动,巨斧被用更加巨大的力量压砍下来,他的身子一颤,于是本能般地上身前倾着和铭刀一起飞射出去。

西园没有退,而是出乎红兰意料的疾速迎了上去,当然,她根本没有更加多的时间关注西园那里的情况,因为她面前的斧骑士团团长,正用着古老原始简单的战斗方法消磨着她的体力,一斧又一斧,没有太多余的动作,力量是唯一的危险之处,斧刃出透出来的风压远远比直接砍到身子来的可怕,反击也没有用,红兰的拳脚只是让那个庞大的肌肉家伙更加快速的砍斧,并伤不了他;而车队的人,看来是支持不住了。梅路拉在努力的拼杀着,其他人则不断的发出被重斧砍到后的痛苦的叫声和骨头被金属硬生生敲断的呻吟……狂热的杀戮开始降临这块多灾难的平原上的小路血的颜色卷着风,向远方的旅客展着不详的战旗。

 

拉斯金被敲起来的时候是傍晚的时刻,意识还是很模糊,希罗的影子又不时的清晰地在脑海里闪现出来,搞的他痛苦异常,他开始用满是血垢的手抓扯自己的头发和皮肉,然后,他触到了自己的嘴唇。

动作停止了,他忽然想到了梅路拉。

还有那个被月亮和死亡笼罩的晚上的吻。

…………

一滴血从头皮里渗下来,慢慢溶入他的眼睛,周围的世界变的温暖而绯红,为,为什么,黑色的血会如此的软弱?

是我变了吗?

他开始用手背狠狠的胡乱抹擦眼睛,伴随着非人般的狂叫,越来越快。

 

无铭刺进巨汗的胸口的时候,西园什么也感觉不到,即使很快的被denko毫不害怕地迎上来用胳膊猛击到了小腹也是一样。步斧只是享受似的给出一波又一波强烈的攻击,仿佛在享受自己生命的燃烧似的,而西园在这时忽然想到了死。

他不能死,他太害怕死了……

他不能死,他还想要做很多的事情,红兰、塔……

这次的无铭一刀流·鬼刺非常准确的割破了“愚者”坚硬的肌肉包裹下的心脏大动脉,所以血的喷出很快的沾染了两人的衣衫,愚者毫不在意生命能量的快速流失,只是更加兴奋的除去了斧战士的本来就少的可以的护甲,袒胸露肚的的要开始新的更加可怕的屠戮。西园伸自然不想成为他斧下的冤魂,但是以往的自信、矜持和忍耐忽然间随着乱了的心一起荡然的躲藏起来。莫非生命就是一个笑话,临死前才道貌岸然的夺取你的一切么?

斧子已经砍到了左腿,疼痛的电波微弱的传给大脑,给混乱的意识加上一道划痕。

无铭被双手握住,高高举起而后落下,愚者没有闪,红色的血和肌肉缠住了无铭的身子。

又是在腮帮子处一拳,西园伸整个人被震起,清秀的脸上的多了一些不合适的青和红。

他……打不倒吗?

西园的眼睛忽然一瞪,有些绝望的眼神碰倒血和肉的denko身上,他的身子忽然有了点反应——无铭一刀流奥义·岚十字!!双手随着一个有点熟悉声音的指挥在胸口交叉,身子也仿佛忽然有了灵魂似的凌空蜷缩了起来,接着是飞快的再开,两手发出的剑气划着交错的十字冲向战斗狂人。

击中了……

 

瓦尔哈拉把水晶球塞到一个绣着精妙花纹的布囊里,pb忽然幽幽的来了一句:“瓦瓦,是不是要去阻止alpha?”“不必,让这排名第8的活动肌肉打去吧”绿发微微一甩,头转到另一边去,一只带满了戒指的细手就伸出来了“婕妤或许想要找b谈谈,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她咽了一口,继续缓缓地说道“除了我,有谁又明白‘护守者’的可怕呢?”

她忽然就笑了起来,恩呵呵呵呵~~这下子把刚刚来送信的驴子给吓了一跳。

“瓦……瓦尔哈拉主人”

瓦尔哈拉一转头,眼睛放光“怎么?阿修拉姆有动静了?”

“啊,是的,如主人您所说的,黑骑士昨天晚上在收到了他的部下的传书后,就开始向试炼之塔进发,看来他是打算用少量高机动部队突破鬼怪联合的防线,先与我们到达塔地。”驴子忙不迭的报告着,头也不敢抬。

“先与我们?”绿发舞娘轻蔑的笑了“他排名在我前面只是因为运气好,白衣骑士那斯的死对于黑骑士来说,就好比砍掉他的一半一样,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个一心要复仇的普通魔鬼而已。pb,你就先去为我铺好拜见那水之圣女的地毯吧!”

“是。”黑影子在变的灰蓝的暮色里消失的很快,鬼怪联合和第得罗斯平原边境的沼泽地里,随着某人的一句话所带动的时间和空间的转化,命运之轮缓缓地转动起来。

 

人,

对于世界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

人,

对于命运来说,实在是太渺小了。

然而人们努力的昂着头,

为了什么?

或许只是为了,

表示存在的火花吧。

冰蓝的海吹着圆筒风笛,雪人唱着歌,无梦则挎奏着奇特的3角竖琴,用原古大陆吟游诗人的歌调,出现在第得罗斯平原的黄昏里。这是多么奇特的一幕啊,3位包裹在深色亚麻布里的传说中的吟游诗人,用他们的乐音加入到血腥的场景中来。昏黄的土地和天空以及被镀上了相同颜色的砍杀着的人们的身躯,忽然间像是被时间魔法静止了一般地停顿下来,空气的味道里传来淡淡悠扬的香。

“‘雪海无天’吗?这样啊……除了苍颜·炽天外,其他3个都到齐了吗?”savage念叨着,加快了脚步要赶到骑士团长身边去。

可是一切都晚了,愚者忽然爆发出骇人的巨吼“不要来妨碍我!!!!!!必殺·步斧胸肌壓!!!”

巨大的身躯像流星般飞速地射向3位吟游诗人的方向,savage知道,这场即将到手的胜利,会是带着更多的血污了。

第九章 延伸

生命是时间的延伸,世界是破碎的延伸,我呢?我想我只能是你的延伸。

————拉斯金于梅路拉衣冠冢前刻碑文尾

很难形容一个人将死前一瞬时脑子里的想法究竟是怎么样的,只能说是一种解脱和眷恋缠绕的奇特形状的链子吧,那么一栓一带,一个灵魂就随着那样的轻飘飘地去了,至于去了哪里,想来是没有人会知道。

不过对于denko来说,有一点的是非常的重要的——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感受到声音的一瞬释放了一切,而他沉重了长久的心脏也一样。

偶尔在随队休息的时候他也会在擦亮那柄硕大而且透出浓重血腥味的斧头的光亮倒影里看看自己,这个以战斗延续一切的男人。啊,胡渣,因为没有细小的工具和手指处理的产物,黑色的胡渣象一根根倒插在地上的矛,而他有着宽大的下颚骨的下巴,俨然就是那个荒芜的被扫荡过的战场了。更偶尔的时候,他会看见一个女子的影子,很奇怪的熟悉和异样美丽,他都不知道该要如何的应付这突然显现出来的状况了,于是他就那么一直看着,盯着,守着,直到某一个好事的团员发现了他那无端而美丽的发愣,跑去报告了团长ALPHA,他才会不久被一只和自己差不多的大手召唤回到这个现实的世界来,团长什么话也不说,他也沉默,然后抗着斧子慢慢地走向属于自己的栖息地。
所以此时他很高兴在战场上见到了她,他的耳边是奇妙的乐器发出的幻丽音色,眼前出现的是她,他并不在乎突然停顿了血腥的杀戮和全力战斗的快感,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这样清晰的看到过她,那样温柔的脸,淡淡的但是水灵的唇、碧蓝的眼珠和脖子上的同样色泽的项链一起散发着无比引人的光辉,还有,还有她的曼妙身材和世界上最甜的笑容。denko的眼珠不自觉的大了,他没有注意到自己手里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相反的,他觉得全身被什么灌注的满满的,什么也装不下了。她又笑了一下,脖子一歪,伸出了纤纤的手。他诚惶诚恐地回应着她的笑,发现乐曲有些变化,当然他怎么会有功夫来注意那些事呢,他只是战战兢兢地也伸出自己沾满了血迹的手,突然发现不妥,便将手放到自己的衣服上去擦,一直擦拭到自己的同样颜色的液体再一次的充满了他粗糙的手。

savage已经发现了denko的异常,当然,有异常并不只是他一个,斧骑士团的战士们一个个的泪流满面,开始哭泣起来,这真是该亚大陆历史上最奇特的战役,一方的战士在即将获得胜利的时候,忽然因为3个吟游诗人的几首美妙乐曲而纷纷哭泣起来。savage用手指搔着头,脸色尴尬地只是向着唯一没有受到影响的首领望去——alpha正出神的盯着自己多年来的部下们,仿佛面前不再是那死亡和生存搏斗的战场,而只是南方大陆奢侈豪华的歌剧院里上演的一场精彩出色的戏剧。

“团长啊,要怎么做呢?大家已经完全没有了战意啊!”savage的语调很清晰,却掩饰不住他心里因为失败导致的失落,脸上趔趄的皱纹仿佛在叹息着即将终止的一段历史。

是啊,怎么样的借口算的上是这样的一场失败的理由呢?alpha证明问在着自己,一种奇特的感受突然涌上他的心头,虽然对于掠夺的失败让他愤怒,然而拉叉的修剪的很蹩脚的胡子下面的嘴角露出来的浅浅的笑却容易让人察觉到一丝喜悦,或许这就是解脱?

是的,大家伙们很久没有哭过了,或者说,对于那样的一些男人来说,可能真正理解了什么是他们生存的另外一些意义吧。因为你可能看不到那些美妙的乐曲在他们的眼前展现了些什么——其实到也没有什么特别华美奇特的而值得一叹的,比如说那位叫圣子的大汉,他看见的是和一只手牵着幼年的自己,一只手拎着半桶脱脂乳的母亲;再比如那边那个嚎啕的可以的大叔样的人物理查德·王,他看见的是邻村那个时常会慈祥的拍拍他的头说:“理查德,长大了要做个男子汉啊!”的戴着旧草帽的大伯。

战士们的海好没有随着乐曲的渐渐停止而衰落下去,相反的,他们的眼泪伴随着鼻涕和唾沫,还有武器被使劲折断的声音,开始了一段古怪的新乐章。

西园和红兰也不自觉的感受到了那音乐的那种无法抵御的力量,或者与其说是力量,不如用“魔法”两个字来形容更加的贴切。而我们亲爱的阿里昂则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大影响的人,当然,他也没空理会那什么美丽的乐曲,因为他安安定定的爬上了没有了马拖动的四轮车的车棚上,正一动不动的盯着红兰在和denko格斗时撕破的紧身衣里露出来的白嫩纤细的腰,斯文的留着口水。三位吟游诗人停止了吹奏,冰蓝的海走向红兰他们那边,开始为所有受伤的人治疗,无梦四处走着用念力把各处受伤的人送到冰蓝的海旁边,大姐雪人则径直的向alpha走去。
savage屏住了呼吸,“雪海梦天”是这个大陆的传奇,老大姐雪人更是以不输给任何同伴的实力和其善良和沉稳著称于世;另一方面,团长alpha是灭世后大陆上的一个血腥的噩梦,连最暴烈的上级妖鬼也不愿意在这片大陆的某处和咱们水龙斧骑士团不期而遇。背负着这样的一个影子的,我们的团长要如何的抉择呢?承认失败,还是最后一拼?不论是哪一种选择,savage明白,明天的朝阳横扫第得罗斯平原的时候,一切关于水龙斧骑士团的内容都将开始消去,如同这渗入了该亚身体里的红色的血一样,慢慢的消去。

 

阿修拉姆的黑骑士团已经完全的修整完毕,黑骑士的银色面罩下发的一声喝,宣告了这次向着试炼之塔的远征的开始,南方的居民们畏惧的在自己破旧的平房的天台的破碎的窗玻璃里向外张望着用这种毫无声息的目光,感受着那些黑色的掠夺者们用坐骑的急促马蹄踏乱的那条瘦小的碎石路的生活气息。
出去阿修拉姆的米得密司脱里亚堡大门2、30米开外的地方,有一家生意兴隆的拉面摊。老板大约有20来岁的年纪,煮的一手好拉面。他的面条也很有趣的是很粗的刀削面,但是却很容易的入口,一点也不粘牙。最奇怪当然是拉面摊的后台有一间正好只容的下一个人坐着和一张小小的擀面台的秘密的小房间,全部由黑布遮掩起来,不透一丝风。只是每当有着一头漂亮的黑发的摊主没有了原料面的时候,便会低声的咳嗽一声,于是一只白皙的手递出来成打削好的拉面。平时自然也有好事的人问起或是想偷偷的看一看房间里的究竟是谁,但是摊主的黑眼睛很灵活且警惕,手里一对用来捞面和夹面的奇特棍子也下手很重,足以让食客手里的拉面碗飞到老远摔爆。所以虽然大家都很好奇,却也不敢过问摊主拉面以外的事。另外,由于摊主每次只会说问客人要吃什么拉面的一句话:“要什么拉面?”其余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到他上下嘴唇活动的迹象,所以大家都称呼他“拉面君”,他依旧是不为所动的老样子,用沉默代替了允许。

 这次的战斗,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结局呢?

黑骑士这么想着,带着他的队伍走过拉面君的拉面摊,一阵香气让他不自觉的望了那里一眼,和他对视了一眼的拉面君,很快的又低下了头去做他手里的活。阿修拉姆的坐骑的步子却有些放慢了……

这个人的头发是黑色的……

对于黑骑士来说,黑色的头发能带给他的回忆只有一个——曾经是他唯一也是最后一位同伴——银骑士那斯。

那斯也是黑发呢……黑骑士嗫嚅着,在部下的谨慎提醒下用手握紧了胸前的一个圆球似的挂饰,加快了前进的步伐。 他脑子里暂时还没有别的什么能够抵御一个小时前他所收到的最新消息:水龙骑士团解散,alpha和不明来历的人物一起消失,目标或许是试炼之塔。

试炼之塔!黑骑士不由得一激灵,于是很狠的抖了一下马缰绳。

拉面君再次抬起头,对着小房间间里的人说了食客们听见他说过的第2句话:他似乎还没有忘记你呢,那斯。

几声轻轻的充满了憔悴的咳嗽,表明了被拉面君叫做那斯的人的存在和他的态度。如此的对话使得周围的一小拨老吃客都圆了眼和嘴,拉面君对于此的答复是:“诸位,明天我就要离开这里了,还有谁还要拉面的?”

 

淡紫天空里的密密匝匝的叠放着乌云是鬼怪联合所属地方的统一状况,这块位于整个该亚大陆西南,原来是属于人类繁衍生活,并且有着高度发达的文明的庞大土地由于处于“灭世”发生的中心而受到了严酷的打击,一切物种都灭绝了,顽强的野草再也无力从土壤深处探出头来,连各类细小繁殖力惊人的昆虫,也和人类的躯体一样,化为死寂的灰土,只是静静地躺在原地,等待奇迹的降临。当然奇迹没有如所有亡灵的愿,降临在着被毁灭了的大地上,魔族和妖族,两种原先不属于这里的异界生物,却如同被迫做了一次长距离迁徙的嘉图人(原大陆流浪民族的一支,由于他们的领袖嘉图喜好乔装,并且常常带领整个民族集体流浪,故被古大陆人们称为“嘉图人”,灭世后整个民族消失,是被灭了还是在某个地方躲藏了起来,至今还是一个迷)一般,在这快遗失了生命的土地上繁衍了起来。

拉斯金整个躺在试炼之塔边上的一个废弃的小屋草垛里面,开始考虑怎么样才可以快速而有效的摆脱文森特这个老是缠着他的家伙。很难想像他的脸上居然也现出了一些少有的严肃的神情---或许是他真的已经无法忍受那种贴身式的方式,要知道,他的脾气不比一头在狭小围栏里憋了许久的公牛好多少。这从他的磨的咯咯响的牙和发出类似声音的手指关节里也可以听的出来。

要快些上塔去!!他的心里突然反复开始念叨了起来。

拉斯金的心里忽然涌出一点点奇怪的感觉,这是两种强大的力量纠缠了好久后突然之间停歇了的结果。一个身影在他眼前出现,然后娓娓的说:“试炼之塔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人和妖鬼们之所以不敢进入是因为里面有太过于强大的力量,这不是锻炼,这是一种根本界限的突破,然而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承受这样的一种赌博,因为失败了的话,只有死亡。”

她顿了顿:“但是仍有一小部分的人拥有进入试炼之塔揭开历史的权利,比如说:b的选择者,命运的旅人,还有……拥有封印的‘昙’。”

拉斯金看清楚了那个轮廓和那个声音的主体,那是……希罗!!!

一伸手抓住仍是小屋里些许腐败的草味,但是他紫色凌乱的长发已经开始随着那颗心脏剧烈的搏动起来,向着试练之塔的方向不停的微微颤动着。带上一点点黑的牙,咬着他死灰色的唇,咬着直到黑色的液体流出来并且在凌乱的屋内杂草上面染开来小小的几滴。

他背上的肌肉紧紧的缠绕着,然后用一种非常可怕的角度扭曲起来,就象是灭世时候的那些慢慢被火焰燃着了的树木和生物的身体般。

噢!希罗!希罗!!希罗!!!

希罗在塔里!我,我终于……

拉斯金夺门而出。

冲向一切纠结的试炼之塔。

不远处,一个背这极长的剑的青年模样的黑发人,慢慢的跟着这股紫色的暴风的足迹,一步一步不留声息的走进塔去。

 

自以为聪明的人们总是在推开一扇门后雀跃狂喜,以为从此摆脱了一切的束缚,殊不知命运的女神早在他们身上加了另外2道枷锁……

第十章 迷途

迷途的羊喔~!拯救你的是你想象不能及的无边的青草地~!

————该亚民谣《落斯特的羊》

 

拉斯金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但是有一点毋庸质疑——他陷入了的只是试炼之塔的最初层的陷阱罢了——事实上他一直都只是在第一层的迷道里面狂奔——毫无方向的狂奔,所以当拉斯金发开始现自己的身体有点过热并且皮腺也分泌了相当的散热液体之后,他发现了在他身后的那个人——其实那个人也是一直都在他的身后,只不过他实在是无法让自己那样的心境平息下来稍稍的感应一番吧。

所以当他再次看见那把长的离谱的单手剑和小小墨镜后面有着凌厉气势的DARKSTAR的时候,他本能的颤抖了一下,一道冰冷的汗水从他热气腾腾的身躯里不协调的划将出来。喉咙虽然努力的想大声叫唤些什么,嘴唇却只是铁青的抿着,拉斯金无数次的在血和恐惧里穿梭游荡,甚至在面对老七的火焰的时候都未曾退缩过——而现在当他第二次的看见自己的封印者的时候,他真的是不知所措了——即使和希罗身在一坐试炼之塔中。

“你看来还是没有成长啊。”对方已经发了话。

“……闭嘴……”

“脾气也是,实力也是。”语气很平淡,DARKSTAR一动不动地站着,盯着拉斯金,流露出他对于拉斯金的嘲讽和毫不修饰的兴趣。

拉斯金的心脏开始有一点奇怪的痛楚流露出来,耳朵边的一个声音也渐渐的清晰了:

“我刺穿你的心脏,夺去你作为人魔混血的凄惨,

作为代价,你将守护这个宝石,被迫获得永生。

我将归来,找寻你,我的守护者。

你的宿命中的人,DARKSTAR,

将在登上世界之塔后,再度索回他赐予你的肉身。"

 

什么?!莫非~!

世界之塔……试炼之塔……

我……这究竟……

拉斯金的思想倏地浑浊不清,很多的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发生和联结在一起的,他脑子里应该只有希罗一个人的感情一直驱使着他这个躯体的一切活动的,他却发现自己在真的要面对希罗的时候变地古怪了。

怎么了呢?是自己的心已经包裹的太久了吗?

一根手指抬起来,摩擦着他的嘴唇。

 

“你还爱希罗吧?”

把拉斯金拉回来的是DARKSTAR的一句问话。

“……啊”他的应答让他自己也吃了一惊,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那下意识的为了她挡住的一击?还是……拉斯金猛然想脐听说梅路拉消失后他的骷髅部下告诉他梅路拉衣冠冢的事情。一切都是那样的相似,希罗,还有梅路拉!

“看来我估计错了呢,呵呵”

DARKSTAR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用手做了一个“跟我来”的姿势,很快消失在安静而古老的试炼之塔内部的黑暗中。

什么也没有思考,也没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冷静下来,于是迈开步子随着那个家伙的路线走下去,是啊,只有走下去吧,呆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未来的。

 

在感觉到自己位置的不断上升及随即听到草鞋和砖地摩擦后发出的嘶嘶声后,前面的脚步声停止了。

这就是希罗的墓了,其实不过是一张在身体上盖了白布的床。唯一让人觉得诧异的就是周围的那种独特的西维尔草的香味(西维尔草,一种该亚大陆西北部独有的奇特草类,秋冬时只有球茎状态,一到春天则散发出弥漫四处的香味,到了夏天叶子变的坚硬,采集可食用),可以这么说,整的一层楼都是被完全的笼罩在这样的一种奇异的气味里面,不论是人还是那个塔里的小房间里许多年来的灰尘。

拉斯金静静地站在原地,什么也无法做,理由很简单——希罗在这里,就在他面前,那个让他活到现在的女人。

“那么我就不打搅你了……”DARKSTAR这样说着,用让拉斯金讨厌的转身方式,一拂那披在身上的厚质地的布斗篷,消失在试炼之塔的黑色角落里。

拉斯金没有太多的余地考虑到底这个自己所谓的宿命者究竟是在想一些什么样东西,但不管怎么样,这里确实是希罗在试炼之塔的安眠之处,过了20年他又见到了希罗,这足以让平常的拉斯金抓狂和极端的歇斯底里了。

然而拉斯金此刻却出奇的平静,是的,多少个日月,他看着脖子上挂着的那闪耀着绮丽光辉的半颗红宝石,并用它的锐利的衣裙一次次的划破他自己的手,脚,胸,臂,肩膊……还有左额上常常也是会作痛的灭世之炎的伤痕。然后,随着那业已黑色的浓稠液体的流下,沉沉睡去。

“请过来,我的爱人。”希罗的声音这样的响在他的耳朵里。他眼前感觉到她细腻的长发。

“希罗~!”拉斯金的声音有些颤。

“沃纳啊,我没有时间再等待了,即使我是质化系的‘业者’,也支撑不了20多年的消磨。你……还爱我吗?”

“爱!我爱你!希罗~!”

“你要我吗?”

“要,我要你!”

“既然这样,就让我跟你在一起吧。罪,我与你同犯。罚,与你共承。沃纳,我爱的人,快些,脱掉我的衣服,烧尽我的身体~!我将随着该亚红宝石的内心,成为你的剑~!随着你一生~!”

拉斯金答应着,嘴唇和手象是被什么握着而僵硬,全无了逻辑的身体动作,却还是冲上去一把掀掉希罗身上的白布,她依然白皙美丽!只是全无了血色。

“快些,我要你永远只是和我一起!”

“……妖炎 ~~”拉斯金的脑海里一瞬间再次出现了希罗的蓝长发,眼前的女子的衣服被他颤抖的手缓缓而笨拙的脱掉,一团紫色的火焰从另一只手眼神出来,慢慢吞食着面前那个他思念着束缚着的胴体。

一团蓝色的东西缓缓地从火光和半灰烬里现了出来,往闪闪发光的红宝石里面冲突进去,又出来,拖带出红色的俨俨的光辉。

希罗~!希罗~!我们,我们终于……我们终究……

红蓝色的光仿佛在交欢般互相缠绕着,厮磨着,发出令拉斯金心醉的沙沙声。

渐渐的聚成了剑的样子了,拉斯金的面前,仿佛魔幻般的朔然出现了一个光球。

“我们在一起吧,只有我们……”希罗的声音变的遥远而晃动,这时候光球里忽然出现一道金色的光,奔向拉斯金的嘴唇。

!!!

连 一直在暗处的那个人,眼睛也不由得一瞪。

拉斯金下意识的回避了一下,那是谁的唇?谁的唇……

 

蓝红色的光球骤然的一顿,像忽然苍老般的掉在了地上。拉斯金听见一点金属的声音,低下头去,只发现灰烬颜色一样的一把剑,剑柄上的宝石哀怨的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紫色头发的拉斯金面色顿然死灰,嘴里吐出三个字:“梅 ~路~ 拉~”

一滴浑浊的水从他的眼眶里不受阻的摔落,古塔土灰砖色的地板回应出一声深深的叹息。

 

阿修拉姆骑士团的探子远远的看见了试炼之塔下红兰一行人的车队中有几个人影往塔的方向挪去,就勒砖马头,啪啦啪啦的往来的路飞也似地跑了回去,丝毫没有注意到路边茂密的灌木丛里,传来的吱嘎吱嘎地小型木车轮的转动声和隐隐的男子的咳嗽声

……

 

与此同时,塔的最高层,一位绿色短发美女的身影在寂静中溢出。

同时出现的是一席披风和里面整齐的传统战士剑士服装。

b回过身去,对着暗风说:“我想,该是时候了吧。”

“大小姐,如同您所见的,那个封印了的‘无’已经暂时变成了束缚系的,所以……”剑士彬彬有礼的禀报着,单膝跪倒在b的面前。

“那么,准备好‘门’的开启吧,暗风。”b回过身去,双手紧握在胸前,身子一缩。

“是……大小姐。”

黑色长发的剑士的回答以及他眼力坚毅的眼神包含了一切未来的开始,关于这一点,拉斯金本人当然并不知道。

 

(待续)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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